莱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艾伦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尤葵:“这个人是谁,脸色好可怕啊,你们吵架了吗?”
尤葵说:“这是我表弟。”
他笑了笑:“没吵架,就是为某件事产生了一些分歧而已。”
莱里这么希望他解除联姻,凯瑟琳知道吗。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看,两人倒是还挺互补的。
一个欲盖弥彰,一个恨不得让别人知情。
一天下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加上严重睡眠不足,潦草吃了晚饭,洗过澡,尤葵就睡觉了。
他满以为只要一碰到床就会昏沉睡着,结果仍旧越睡越难受。
尤其是夜晚,他的腺体高高凸起,一副要冲破抑制贴的气势,疼痒难耐,折磨他的意志。
他咬住床褥忍了一会儿,最终发现仍旧没有半点儿作用,他疼得浑身是汗,牙关稍微松开一点被褥,声音就止不住溢出喉咙。
只用不到一会儿,他的人和衣服就像被从水里打捞起来一般狼狈不堪。
不行,太煎熬了。
疼痛反复磋磨他的神经,他艰难地爬起来,到浴室泡冷水澡。
他怀疑边尔若给他下毒了,不然为什么用凉水冲腺体都无计可施,只想要边尔若的利齿毫不留情刺进去。
就像吸血鬼渴望猎物的血液那般。
尤葵泡过澡以后,身上的水珠更多了。
呈现出一个自相矛盾的体温,泡过水的部位是凉的,腺体、脖子、脸颊和嘴唇都是滚烫的,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
理智告诉他不能去找边尔若,情感和身体却在暗示——他需要边尔若。
利用完就跑?
尤葵今天的状态有多不寻常,边尔若一眼就洞察出他的异样。
在尤葵看来,他的痛苦全都是拜边尔若所赐,因此痛恨无比,然而在边尔若看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既是惩罚,也是枷锁。
当听见有人来敲门时,边尔若正低着头在看书,欣赏手掌拍打的声音从有节奏地停顿,到逐步急促。
即便如此,制造声音的主人也强撑着没有发出一点求救信号,把倔强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急不缓地放下书,走去开门,被神志不清的尤葵扑个满怀,眼里也没有任何意外。
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边尔若甩上门,方才看向双手搭在他胸前,湿淋淋、很是狼狈的尤葵,他们身高、体型都差得很多,尤葵竭力踮起脚尖,仰起脑袋也碰不到他想要触碰的部位。
喘气的声音越发急促,他半眯着眼,伸手去够边尔若的衣领,想把边尔若拽到和他同样的高度,但他的力量实在微弱,没有边尔若的配合,哪怕脖子过分扭曲,他也达不到想要的目的。
“你什么意思……”高热烧得他眼睛通红,愤怒让他短暂地恢复意志:“别忘了,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管,你必须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