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显示怯懦,他挺直腰,给自己壮胆。
而后他看着视角中的边尔若缓慢转过身,格外寒冷的声音像冰锥一样砸在他身上,“你忘记你的命是谁救的么。”
他在震惊中瞪大瞳孔。
边尔若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尤葵诺德告诉他的吗?
贝勒迅速否决这个观点。
不,不可能。
自己之所以被救,是因为对尤葵诺德还有利用价值,至于边尔若,尤葵诺德在他前面装得就像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他。
贝勒望着边尔若冷若冰霜的面孔,一个念头忽地从脑海中闪过,他顿然领悟什么,某种坚定涌上心头,他扬起抓住把柄的笑:“原来如此,你喜欢他。”
肯定的陈述语气。
见边尔若的目光沉下来,他继续道:“他知道这件事吗?”
“据我所知,虽然你们没有血缘,但姓氏总归是一样的吧。”
“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爱情,诺德家族的人知道会怎么样?”
“他们会接受吗。”
“尤葵诺德呢?”他笑得仿佛战胜而归,“他对你大概只有简单的兄弟情谊吧。”
“毕竟费斯诺德对他缺乏兄长的爱护,而你……”
贝勒越说越自信,深以为道破边尔若的心思,不料话音刚落,就被边尔若徒手卡在墙上无法动弹。
边尔若这段时间正处于一个经历分化的阶段,体内的躁动因子异常亢奋,情绪极其容易波动,破坏欲几乎达到顶端,没有尤葵的信息素安抚,他就像一只脱离牢笼的猛兽。
他黑着脸,手指不断收紧,仿佛捏断贝勒的脖子不过就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不是说得很起劲吗。”
笑得不寒而栗:“怎么不继续了。”
贝勒脸色渐渐失去血色,完全防不胜防,他以为边尔若在诺德家族一向逆来顺受惯了,不敢对他如何。
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对他动手。
比起扼住他命运的手,边尔若身上的气场更让他胆战心惊,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
濒临窒息的感觉令他愈发渴望活着。
他梗着脖子,青筋暴起,语气不畅地说:“他刚救……完我,你就要杀、杀了我吗?”
气息不稳地说完,脖子突然没了桎梏,他脱力地,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心脏怦怦直跳,后怕地喘气。
边尔若蹲下来,手指没入他的发缝,头皮一痛,他被迫仰起头。
四目相对,那种将死的感觉再次从天而降。
“别自作聪明,也别妄图插足别人之间的事情。”
“我不是他,不会那么容易手下留情。”
“听明白了么。”
贝勒忙不迭点头,衣料触碰到墙壁,才恍然惊出一身冷汗,后颈的伤口撕裂,阵阵刺痛。
边尔若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像在看一只经不起波澜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