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什么?”
凯瑟琳说:“我们在悬浮梯撞见那一次,你的眼睛很红。”问完,可能觉得冒昧,顿了顿:“是哭了吗?”
尤葵不自觉回想起那天他和边尔若在餐厅讨论,七分真三分假,说着说着情绪上头,眼泪便冒了出来。
的确是真哭,只是没有想到被凯瑟琳记到现在。
他摇了摇头:“没有哭,是眼睛过敏,不小心搓红的。”
他不清楚,原主哭起来,不仅眼睛会红,鼻尖和嘴唇也会。
骗不了任何人。
心知他不想说实话,凯瑟琳也没有拆穿他:“原来是眼睛过敏吗,那记得下次不要揉,会越来越严重。”
她沉思道:“可以随身携带一瓶眼药水。”
尤葵说:“好,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她笑了笑,起身:“那你继续吃吧,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尤葵扫了一眼她还剩一半食物的餐盘,跟她说:“好的,拜拜。”
心中不禁感叹她的敏锐和识时务。
同时感到可惜,拥有这样一个朋友,无法想象处起来会有多舒服。
但他们大概率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在这个虚构的世界,是绝不可能容许他保持原来的性取向的,即便这个人是女alpha,他的步伐只能为边尔若一个人停留。
下午放学,他和边尔若一起坐悬浮车回城堡。
在路上,边尔若神色淡淡地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在边尔若眼里,他就像那种很好满足的人,只要给一点甜头,心情就会快速变好。
他有些受宠若惊,细细地数:“吃了大米、青菜、排骨,还有一条差不多和巴掌一样大的鱼。”
“胃口挺好。”边尔若面不改色。
尤葵隐隐约约听出他语气中的别扭,只敢在心里笑,面上气哼哼地说:“一点都不好。你不在,它们都变得不好吃了。”
边尔若停下脚步,转过来,冰冷的指尖扯了扯他脸上细嫩的皮肤:“这么油嘴滑舌,谁教你的。”
他被边尔若的温度冰得半眯起眼睛,“没有油嘴滑舌,都是实话。”
适应后,重新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真挚地看着,和边尔若大眼瞪小眼。
过了少时,边尔若扯了下嘴角,松开他,继续往前走,嘴里吐了一句:“骗子。”
他跟上去,一边为自己狡辩:“可它就是不好吃呀,平时都不会这样,肯定是因为你不在。”一边牵起边尔若的手,努力把边尔若的手都握在手里,然而边尔若的手太大了,他只能尽可能暖一部分,说:“你的手好凉。”
边尔若没撒开他的手,嘴上却说:“那你松开。”
他说:“为什么,我手温度高,给你暖一暖,这样就不会冷了。”
边尔若没再吭声,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快走出大门。
最后一刻,他感觉边尔若似乎拢了下手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等他反应,触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