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略带哽咽:“陆兄,你的大恩大德,文宣没齿难忘。此生若能高中,必当厚报。”
陆夭夭连忙扶起他,笑道:“文宣兄,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能看到你这样有才华的人实现抱负,也是我的荣幸。”
“况且,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不知你是否对我有意,你以身相许即可。”
“什……什么?”柳文宣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我……我们都是男子,怎……”
陆夭夭俏皮一笑,“开玩笑的,好了,我们一道进去看看你母亲。”
“好。”柳文宣脸上的羞窘慢慢散去。
陆夭夭跟柳文宣进去,一白苍苍的妇人半靠坐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苍老憔悴,就连屋子里都透出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味。
这一刻柳文宣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自卑。
“陆兄,寒室简陋,室内昏暗,注意脚下,别摔倒了。”
“没事。”陆夭夭浑不在意地继续往里走。
到了床边,她先自我介绍了一下,“伯母,您好,我是陆子规,柳兄的同学。”
“好,很好。”柳文宣母亲没文化,是地地道道的村人,说不来什么漂亮的话。
“伯母,我略通岐黄之术,不如由我为你相看一下身体状况可否?”
“好,很好。”
柳文宣家境贫寒,本就请不起大夫,有个现成的大夫,他们自然愿意给看。
“陆兄,你还懂这个?”柳文宣诧异又惊喜。
陆夭夭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略知一二,小时候家中曾有位游历四方的老医师暂住,我跟着他学了不少皮毛。”
说着,她便轻轻搭上了柳母的手腕,闭目凝神,仔细诊脉。
屋内顿时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柳文宣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片刻之后,陆夭夭缓缓睁开眼,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伯母,您身体并没有患上什么不可医治的疾病,只是长期劳累加之营养不良所致,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并注意饮食调养,身体定能逐渐康复。”
柳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柳文宣更是激动不已,连声道谢:“陆兄,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夭夭摆摆手,“不必客气,我这就去为伯母开个方子,你去镇上抓药便是。记住,一定要按方煎服,不可有丝毫差错。”
柳文宣连连点头,心中对陆夭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他迅备好笔墨纸砚,陆夭夭提笔挥毫,不一会儿,一张药方便呈现在眼前。
“此外,”陆夭夭补充道,“伯母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她太过操劳。文宣兄,你也需保重身体,才能更好地照顾伯母。”
柳文宣郑重接过药方,眼眶微红,“陆兄,你的恩情,我柳文宣此生定当铭记于心。”
陆夭夭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说了是朋友,何须如此客气?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快去抓药吧。”
说罢,陆夭夭便告辞离去。
柳文宣母亲看着陆夭夭远走的背影道:“这是个好孩子,我看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还挺像个女孩子,要是她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看她相貌好,性情好,足与你相配。”
“娘,你胡说什么,学堂不收女学生的。”
柳文宣下意识反驳,但想起陆夭夭在院中说过的话,又不由得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