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纤凝以为福王会表扬她救下明成坤,谁知福王开口却是:“昨日匆忙了,忘了问,回到家觉出不对劲儿,你如何得知府兵在长兴坊春石巷拿获了明成德?”
李纤凝神色微怔,顷刻淡定:“明成坤没交待么,那间房子是我租下的。”
福王好整以暇。
“他用那份忏悔录威胁我,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我没做过那些事,解释起来未免麻烦,竟还是别声张出去的好。百般恐惧之下,藏匿了他。”
“泄露他的住址给官府的也是你?”
“怎么会,我图什么。”
福王竟不知说什么了,低低感叹,“仇夫人啊仇夫人,你身上事还真不少,旧罪未去,又添了一项窝藏案犯。你说说,教本王拿你怎么办?”
“纤凝的性命系于王爷一身,全凭王爷发落。”
福王不置可否。
“纤凝有一事央求王爷。”
“说说看。”
“我怀疑陆槐下一步会对我女儿下手。”
“为何这样怀疑?”
“昨夜我们打过照面,我从他手上救下明成坤,他必然怀恨于心。”
“就因为这个?”
“昨日于春石巷民居发现泥偶一尊,系陆槐留下。他不会平白无故留下泥偶,泥偶是孩童玩物,他下一个目标是我女儿。”
福王沉吟道:“发现人偶在晌午,与陆槐打照面在夜晚,他如何预知你会从他手上救走明成坤,怀恨于心,进而对你的女儿下手?”
“之前在县衙,我也有调查过天仙子案,也许那时他已注意到我也未可知。”
“牵强附会。”
“请福王信我一次,我知道我解释不清楚,可是我有直觉。依赖多年办案的经验,我的直觉很少出错。”
福王眯缝着眼眸,似在衡量李纤凝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想我做什么?”
“我想请福王派兵守住仇府,若能允许我回去见阿玥一面,再好不过。”
“你的这两桩请求本王一个也满足不了。”
“王爷!”
“来人,送她回牢。”
仇少尹午时回衙,须发皆张,动了大怒,没眼力劲上前与之搭话的人全被他臭骂一顿。仇少尹脸带怒色,不好来见福王,他手下的官吏进来回:仇少尹带人搜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不得凶徒踪迹,胸中已是愤愤,偏那狡猾促狭的凶徒还要送花嘲讽。约莫巳时三刻,坊外来个乞丐,手里掐着一把天仙子,声称有人给他两张胡饼,叫他把花送到姓仇的官员手中。仇少尹气了个倒仰。现在火气还未消。
福王听罢,不禁笑了。
底下官员疑惑。
“王爷?”
“本王想到了仇少尹发怒的样子。”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