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那绵绵的笑意里藏着针,这针也一下把一桌人粉饰的和平挑破了。
氛围凝固了一瞬。
江父回过神来,立即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江郁,老子拿钱养着你,是让你任性的吗?还敢拿婚姻当儿戏!”
解除婚约的事,江郁本来是想等自己进省队之后再循序渐进地解决。
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叫继母给打乱了。
也不知她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江郁一时有些沉默。
周思菀反应却很快:“小郁就是和我有点小矛盾,我们能解决。”
继母呵呵笑着:“哎呦思菀,小郁不懂事,连累你包涵他。”
她说着又啧然出声:“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家里这么多钱培养他击剑,也没训练出个所以然,连个金牌都没拿到……”
江父的怒火被继母的话烧得更旺。
他指着江郁的鼻子就骂道:“我就说你妈有病,你不读书学什么击剑!现在好了,书没读好,又没给老子争面子……”
江郁忍无可忍,朝江父冷声道:“我妈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好!”
怒气夹着些怨,一股脑地被江郁喊了出来。
江母去世不过三个月,江父就把继母娶回了家。
年幼的江郁不知道什么,只觉得家里的一切都变了。
疼爱他的爸爸,好像也随着妈妈的去世消失不见。
但前世的他,从来没对这一切做出任何反抗。
江父被江郁的话弄愣了,江郁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没走几步,就被江父拽住。
“我看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凌厉的掌风就要呼到他脸上,却迟迟没落下。
江郁睁开眼,看清了身前站着周思菀。
是她拦住了江父的手。
他看不见女人的表情,却能听见她温和的声音:“江伯父,我会好好和阿郁说的。”
江郁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又带起绵长的痛意。
面对准儿媳妇,江父对自己的失态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撤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恶狠狠地对周思菀身后的江郁说:“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江郁只是沉默。
和周思菀一同出了江家,他身心俱疲,只想快些回训练馆去。
周思菀也没说什么,看着他离开。
过了几日,江郁的手恢复如常,又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五天后就是全省的击剑交流赛。
上一世,江郁因为继母从中作梗缺席了,也错失了一个进省队的评定依据。
他得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这天,江郁又和陈宇桥分到了一组训练。
江郁在刻苦训练下,已经恢复状态,如今手稳身稳。
他没给陈宇桥半点反制的机会,拿下了三个回合的胜利。
同样的,江郁也没给陈宇桥故技重施的机会。
在他身子一歪准备摔倒时,直接扶住了他。
江郁的声音在护面下也很有力道:“陈宇桥,可千万要小心。”
陈宇桥稳住身形,只能面色难看的道谢:“谢谢。”
训练中场休息时,教练一吹哨将队员们都聚了过去。
陈宇桥瞟了江郁一眼,正好被江郁的眼神碰上。
他快速地挪开了,里头的得意却藏不住。
江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就听见教练说。
“今年交流赛的重剑赛组减少了,我们教练组商量之后,打算把江郁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