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风喝了口鱼汤,也是点头道:“万船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他们不但掌握了天下大部分河道的船运权,还发展了远洋海运,与东桑岛国和南洋诸国,都有贸易往来。”
谢长衣借着火光,看着袁天风的脸说道:“袁爷说得没错。如果刺杀太子爷,只是裴爷的个人行为,那倒是好解决。但如果这次刺杀行动,是万船门上层的意思,那牵扯可就大了。”
樊烈朗声道:“牵扯大了不是更好?若是在南蛮,有个小部落妄图控制荒漠上的贸易路线,我必定率兵征伐,将其灭之。如此重要的贸易路线,必须掌握在大酋长的手中。”
闵武城一听,哈哈大笑道:“樊烈兄弟说得好,说得好,我也正有此意。”
闵武城随即脸色一沉,说道:
“重阳兵变之后,我向父皇提出了十点改革天下的策略。其中一条,就是要将天下河运、海运,控制到大文王朝的手中,而不是任由天下大小帮派,你死我活的争夺其运输权,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将漕运中央集权化,迫在眉睫。或许就是这条改革策略,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才导致他们想要除掉我。”
众人沉默了一阵,纷纷点头。
沉默中,樊烈率先开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管那裴爷是个人行为还是帮派的命令,我们这就去那有陵城,将其诛杀,震慑天下帮派。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派人来行刺。”
闵武城笑道:“樊烈兄,我正有此意。”
说完又将赵擎虎唤到身边,对其低语吩咐了几句。
赵擎虎拱了拱手,走到一旁,从怀中摸出一叠黄纸,以炭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后,将黄纸折叠成纸鹤,口念法诀,放飞了纸鹤。
樊烈看那纸鹤飞去,笑问:“太子爷的贴身侍卫,原来是一位修士啊?”
闵武城摇头道:“他哪里是什么修士,只是学了些玄门道法而已。”
夜深,众人或睡在马车轿厢之中,或者席地而眠。
樊烈盘坐小河边片刻,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颠倒海。
“徒儿,你最近的雕刻之术,大有进步啊!”叶昊天赞扬道。
樊烈拿着昊天斧,全神贯注的在经星天神像前雕刻。
樊烈没有回应师父,因为他此时正以昊天斧的斧尖,在细心的雕琢神像的左眼。
这神像的眼睛,可算是樊烈学习雕刻之术的一道坎。
前面多少神像,都是在雕刻眼睛的时候失败了,导致神像毁于一旦。
可以说,这画龙点睛的一笔,的确是最难的。
樊烈一直坚信,只要过了这个坎,他离雕刻之术和斧法的完美融合,就不远了。
“哎呀!”
可惜的是,这道坎,是真不好过。
樊烈的腕劲稍微用大了一点点,这尊神像的左眼,又废了。
很是不爽的樊烈,一脚将神像踹得粉碎。对于樊烈来说,这尊残缺的神像,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人遇到挫折,不可能不气馁,只是分时间的长短。
樊烈就属于那种调整心态很快的人。
他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吐纳,将自己放空了片刻,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搬来一块青石,继续大刀阔斧的雕刻起来。
颠倒海外,远处小河的浅滩中,一大群人马,手持火把,披星戴月,踏着河水,向太子马车队的营地,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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