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摊前搭了个竹棚,竹棚所用的竹子虽然是老竹,但是捆绑老竹的麻绳,却是崭新的。
酒摊下面的野草,也是绿油油的,基本没有什么踩踏痕迹。
显然这个酒摊,是刚刚搭起不久。
什么人会在这鸟不拉屎,又山匪猖獗的穆岭山道上,搭起一个酒摊呢?
他这是要把酒卖给过往的百姓呢?还是要卖给这穆岭山匪呢?
酒摊前放了三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前,坐着个十来岁的瘌痢头男孩,和一个又矮又瘦的麻脸老头。
酒摊的四周,无马无驴,难道这一老一小,是徒步从别处走到这大山里买酒喝?
更蹊跷的是,那个男孩面前,放的虽是水碗,里面装的却是酒。
可能别人看不出来水碗中装的是酒。
但是樊烈却能凭借灵敏的嗅觉,从很远的距离,就分辨出来。
卖酒的摊主,是个又矮又胖,长相憨厚的中年人。
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樊烈却看得出来,这矮胖中年人,是个下盘功夫很厉害的高手。
“嘿嘿,这酒摊有点意思!”
樊烈一边笑着,一边走向酒摊,坐在了一张小木凳上。
叶昊天也在颠倒海中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情况,他没有出声,却是早看出这酒摊绝非善地。
叶昊天当然知道,樊烈也看出了蹊跷。
叶昊天倒要看看,樊烈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板,来坛好酒解解渴。”樊烈声如洪钟。
“来嘞!”那摊主满脸堆笑,抱来一个饱满圆润的大酒坛,往桌上一放,热情的说道:“客官慢用。”
樊烈瞥了一眼那摊主,二话不说,揭开酒坛上的牛皮纸,抱起酒坛,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旁边桌上的老头,用干瘪的手指,从碟子里抓起一颗水煮花生,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冷哼一声。
男孩眼中充满杀意,一边盯着正在喝酒的樊烈,一边举起水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樊烈一口气喝完了坛中酒,将酒坛往桌上一搁,发出咚的一声。
“老板,再来一坛!”樊烈依旧中气十足。
老头和男孩对望了一眼,男孩的手缓缓的摸向桌底,老头瞪着一双鱼泡眼看着男孩,微微摇头。
摊主依旧是满脸堆笑,提着酒坛,来到樊烈跟前。
没等摊主将酒坛放在桌上,樊烈就一把夺过酒坛,拍开封口,再次抱着酒坛豪饮起来。
摊主面向樊烈时,还满面春风,扭头后,脸上就显出了诧异之色,心中寻思:
“妈的,这疯汉喝了两坛子灌了蒙汗药的酒,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难道是老麻子在调制蒙汗药时出错了,没效果了?”
当然,并不是那蒙汗药没效果,而是樊烈这副肉身,对于什么毒药蒙汗药的,那是完全免疫的。
就在樊烈将第二坛酒喝光的时候,瘌痢头男孩喊了一声:
“老麻子,你的蒙汗药没点鸟用,还是用老子的刀来解决吧!”
话音一落,瘌痢头男孩就从桌下抽出一把弯刀,以游魂野鬼般的身法,挥刀向樊烈杀去。
这个瘌痢头,哪里是什么小男孩,分明是个得了侏儒症的山匪。
樊烈冷哼一声,将手中酒坛砸向侏儒山匪。
这侏儒山匪身形矮小,动作极为灵敏,闪身躲过酒坛,弯刀挥出一团如菊刀花,劈头盖脸向樊烈砍去。
砰!
樊烈只是一拳,轰碎了刀花,轰断了弯刀,将侏儒山匪的胸口也轰得凹陷下去。
侏儒山匪的尸体,像是炮弹一般,撞向麻脸瘦老头。
那麻脸瘦老头连头也没回,向后伸出干瘪的左手,以御龙八卦手,瞬间改变了侏儒山匪尸体的撞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