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到了凌晨时分,所有人依旧充满精神,丝毫没有困意。
顾然在这三个小时里表现出来的思维跨度、认知广度和思考深度,已经获得了所有人的充分认可。
即便在没有验证其学术水平的情况下,此时已经可以称之为天才。
胡安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有这样的思维强度,让我总感觉他的学术水平恐怕也很不一般。”
赵恒几乎是不假思索道:“我一开始就已经论述过了,从他计算和推演钫碎片的过程中,我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他真正厉害的不止是思维。”
闻言,中科院一众院士立马升起了浓郁的警戒心,满是提防的看向丁一。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与此同时,
沪上交大,生物科学与生物联合实验室。
一名丑籍生物学家,紧紧的抓着手机,脸上的皱纹在头顶的实验灯光照射下,宛如沟壑。
他打开iPad,将顾然的直播同步到平板上。
然后从怀前的口袋里,取出老花镜,
皱着眉头,缓慢的翻找着通讯录中那几乎划拉不到头的名单,
终于,在半分钟的滑动过后,寻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乔治】
电话拨通出去不久,
在地球的另一端,加州大学脑神经与生物能重点研究所中,
一个在进行突触刺激实验的老人,听到手机的动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凝滞了下来,
实验室的其他生物学家看着突然停手的乔治教授,
正要提醒他继续实验时,紧接着便也看到了电话上的那个名字。
【怀亚特】
一时间,众人便不再催促,只是拍了拍老乔治的肩膀:“没关系,实验什么时候都可以做,或许我们也需要你和他聊一聊。”
乔治拿起手机,一只手插进无尘衣里,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怀亚特,
一个在乔治世界已经消失了很久,但却越发让他愧疚和自责的名字。
两人曾一同在哈佛大学鲍尔生命科学实验室中合作过很长时间,后来因为专利纠纷而分道扬镳。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乔治再回头看那场专利纠纷,只会感觉自已的愚蠢。
因为他的自私和自大,导致了一位顶级生物学家的出走。
也是直到怀亚特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已在鲍尔实验室所获得的所有成就和声望,几乎都是沾的怀亚特的光。
简单来说,在共事那么多年,他和怀亚特几乎扫荡了包括诺贝尔奖在内的所有生物学奖项。
但实际情况是,怀亚特是一位真正有想法有决断的将军,而他只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虽然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但没有本事的士兵却当了将军,那就是一个队伍的灾难。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多次自食恶果。
乔治站在实验室外,怀着激动地心情接通了电话,
不等怀亚特开口,他便低落道:“你离开的这么多年,让我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就是人不能对自已的能力一无所知。”
电话那头,怀亚特根本没有心情听他煽情,沉声说道:“我刚刚看到一个有趣的直播,那个年轻人让我对当年那个放弃已久的实验有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