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与愿违。
她连头一份俸禄都还没拿到手,就被推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慕容姒还不敢全然相信沉月,但始终觉得沉月涉世未深,就如同一张白纸,比起曲兰,要可靠的多。
尤其是在沉月那副,明明悲伤至极,却还要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的倔强下,慕容姒有些动摇了。
她扶起沉月,“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沉月死寂的双眼忽然一亮,“多谢王妃,奴婢定当不辜负王妃的信任。”
“那奴婢的家人——”
“放心。”慕容姒道:“表面上你就做个监视我的人,药,你按时送,消息,你也准时发出去。”
“待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会安排人将你的家人送走。”
沉月感激涕零的再次感谢,慕容姒又安排了一些沉月应该注意的地方,这一讨论,就是两个时辰。
白鹭与锈锈也终于在天亮之前赶了回来。
一进房门,慕容姒的目光就被鼻青脸肿的锈锈给吸引了去。
“这是怎么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慕容姒真想捧腹大笑。
锈锈难堪的垂下了头,可他那么高壮,无论多低,慕容姒还是能一眼看清他的落魄。
白鹭依旧面无表情,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玉盒,在幽暗的房中泛着淡淡的青光
。
“王妃请看,是不是这个?”
和沉月已经说开了,有些事情也便没必要防着她。
慕容姒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打开玉盒,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被浓郁的药香所填满。
满意的点了点头,盖上玉盒,慕容姒又不自觉的看向锈锈,“锈锈你还好吗?”
锈锈抬手掩面,后退一步躲到白鹭的身后,“属下无碍,多谢王妃关心。”
慕容姒心情大好,但也不妨碍她对锈锈心生愧疚。
吩咐沉月去打一盆热水,又让白鹭去取金疮药,冲锈锈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没人问的时候,一个人会很坚强。
一旦有人对自己关怀,那委屈的情绪就会一拥而上。
锈锈酸了鼻头,红了眼眶,“不劳烦王妃了,属下没事。”
慕容姒:……
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娇气包,还真是提着灯笼都不好找!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语气冷硬,用命令的口吻对锈锈说着,锈锈矫情的泪水戛然而止,乖巧的坐了下来。
慕容姒憋着笑,用温水将帕子浸湿,小心擦拭锈锈脸上淤痕。
“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势?”
锈锈抿唇不语。
白鹭在一旁道:“回王妃,没了。”
“那怎地只有脸部受伤了?”
说好的以一敌十的武功呢?
锈锈脸色涨红,无措的眼神使劲瞪着白鹭,想暗示她别说。
谁知白鹭根本没看到,如实对慕容姒禀道:“回王妃,锈锈惊动了相府的狗,锈锈
生来怕狗,被狗吓得当场内力全失,从墙上跳下来时,自己摔的!”
“噗。”慕容姒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就连一旁的沉月也极力压制笑意,但耸动的双肩已经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