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有些怕痒,被她这么撩拨似的碰,便有些受不住。她睁开眼,眼里像是蓄了两湾潭水,看着湿漉漉的。
“好姐姐,你可别折腾我了。”
付祂失笑,她低头看着她,直直望进她那双清可见底却又深不可测的眸子。
“谁让你骗我。”
刘煜不答言,她也看着她,看着付祂逐渐有些红的眼眶,觉得美人竟比药还苦上三分。
两人相对无言,但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没有小屁孩的日子就是好啊。”刘煜被付祂逼着喝了药,又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换了衣服,慢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竹苑里。
于是当刘煜看到苑里临风对弈的两人时,顿时黑了脸。
“陛下安好。”姚简见了刘煜,面带春风般的笑意,问了声好。
付青只瞥了她一眼便转了眼,权当她不存在。
“”
刘煜像是见了鬼一样,她看了看她们,又环顾了一圈:“你们怎么会在这?”
“陛下昏睡了十日有余,将军在蜀州举目无亲友,又急着寻医,正巧付青去医堂置办些药物,便和将军碰见了,这才让陛下有了去处。”姚简看着付青将她围死的棋局,长叹一声:“付青,你总是不让我。”
付青微微顿了顿,她侧脸上的黥字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细蛇,盘踞在她洁白如瓷的面庞。
刘煜忽地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
她自认问心无愧,可付青这副样子也并非她乐意见得。
“荆氏的马车已在门外恭候多时,陛下若是心急,可与将军一道走。”
姚简收了棋局,她似是看出了刘煜的窘迫,温和笑道:“还要多谢陛下那日出手相救,姚某感激不尽。”
刘煜仓促的点了点头,正巧遇见付祂收拾东西出来。她就提了几个药包,远远望见荆氏的车马排成了一条长龙。
“走吧。”
临行之前,付祂对姚简客套了几句,付青就远远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
“你恨我吗?”刘煜倚在门前,忽地问她。
“恨?”付青将这个字低低念了出来,她皱眉思索片刻,声色冷淡:“恨与不恨,并无分别。做了错事便要挨罚,这是自军营里就刻进每个人血肉里的规矩,我背叛了付将军,陛下要罚我,这本是寻常,又何谈恨呢?”
刘煜沉默了许久,没再开口,直到付祂走到她身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刘煜抬步欲走,经过付青时,她低低开口,声音低的仿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付祂也不恨你。”
付青有些错愕,她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便连同人一起随风而远去了。
她只来得及怔怔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姚简走过来,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