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步走到廊下,对付祂道:“这么冷的天,将军不在屋里歇着,伤口发作了可不好。”
付祂点了点头,跟着付英进了屋。
屋里烧着火,从冰天雪地的外面一进来,忽觉四季如春。
付祂围着火炉坐下,道:“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付英也坐下,她以手支颌,看着付祂,问道:“将军是在忧虑京中之事吗?”
付祂摇头,她抬眼看向窗外,那是边宁十二城的方向。
“京中之事并非我一介边境守将所能插手的,知晓付青之事后我便对那边再无牵挂。只是边宁十二城为我所镇守,如今失去主将,匈奴将其尽收麾下,我心难安。”
那是她扎根的地方,也是她魂牵梦萦所不能放下的地方。
付英没有接话,沉默以对。
她们都知道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如今再想收回城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大将军对西北虎视眈眈,付祂需得暂避风头,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回到十二城率兵收城。
“王思齐!付祂重伤难愈,你来捣什么乱?”
“子牧子牧,我的好子牧,你好歹也欠了我不少人情,不要这么凶巴巴的,你这样以后如何娶妻呀。”
“你!我谢子牧一表人才,何愁娶不到妻?你少诅咒我!”
又来了,付祂头疼地扶额,对着付英无奈一笑。
这两人每日都要吵闹,吵闹也不在别的地方吵,专挑她这一方四角小院吵。
缘由是王秋迟日日都要以探望之名与付祂商议朝堂之事,谢清尘又怕王秋迟为难她,故每次王秋迟来找她都要跟着一起。
所以每次好好的谈话老是被这俩人搅的鸡飞狗跳。
两人闹着闹着就进了门,王秋迟拎着红泥酒壶,笑着向付祂问好。
“付将军。”
付祂颔首,王秋迟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下,自顾自斟了清酒,递与她。
“我们沧州人不喝你那酒,软绵绵的,喝着没力道。”谢清尘在一旁见缝插针道。
付祂接过了酒,酒香浓郁,确实不似西北烈酒般醇厚。
谢清尘嘟嘟囔囔地埋怨,付英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道:“谢公子,你的嘴角怎么破皮了。”
付祂也抬眼看去。
谢清尘登时红了脸,他抬手摸了摸唇角,支支吾吾道:“不小心擦破了,没事。”
王秋迟瞥了他一眼,抿着酒,唇角微微漾开。
屋里噼里啪啦烧着炭,一时寂静,无人开口。
“窦云和魏思道这次斗的两败俱伤,谁也没讨着好处,天子也为二人所累,已然成了傀儡,这时候,得有人站出来,破开这迷局。”王秋迟将酒壶放在火炉上面,谢清尘趁他不注意,偷偷将烈酒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