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捏了捏刘珏垂着的手,以示安抚。
刘珏一僵,却没逃开。
“陛下,此事了了,还有一事没完呢。”叶鸣最先回过神来,他仰头,看着座上面色苍白的天子。
皇帝惊魂未定,只怔怔道:“什什么?”
“保辉之事,拖久只怕有心之人从中作梗,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付将军沉冤,执金吾大人也不应蒙冤。”
皇帝如梦初醒,他念念有词:“对对!把魏思道喊来,再把保辉带上来!”
面对窦云这尊庞然大物,只有魏思道能带给他片刻安心
刘煜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齐扶枝,正巧撞上他的目光。
刘煜微微挑眉,便转回了视线。
有人将魏思道带了上来,魏思道慢慢地走上了殿前,跪在天子脚下,臣服道:“奴才魏思道,见过陛下,奴才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殿外无声涌上了数名禁军,将殿堂环环围住。
天子摆手让他起来,魏思道侍立身侧,对堂下的窦云投去轻蔑一笑。
许久之后,看守天牢的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下,语气紧急。
“保辉死于狱中,微臣看守不力,请陛下恕罪!”
浮萍
魏思道猛地上前一步,失声道:“怎么会”
窦云抬眼,看向僵立在皇帝身侧的年迈宦官,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死无对证,这场由宦官监军引发的朝堂风暴最终不了了之。
皇帝疲惫地散了朝,朝后,刘煜走在窦云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窦云没有搭理他,只是走到殿外时,他微偏过头,声音浑厚:“听闻皇侄最近新纳了一妾?”
刘煜点了点头,应道:“是。”
“美人虽好,切莫贪怀啊。不可纵欲成性,伤及根本。”窦云语气沉沉,似意有所指。
刘煜脊背一寒,他微微睁大双眼,有些怔愣的看着窦云宽阔的背影。
窦云没听到回答,转过头来,示意他跟上。
刘煜紧着头皮跟了上去。
“什么时候带进宫里给你母后看看?”窦云的语气里带了点调笑的意味。
“她身子不适,不能见风,等她身子好些我再带她去见母后。”刘煜恭敬道。
窦云“嗯”了一声,恰逢骠骑将军过来和他商议军中事宜,窦云看了刘煜一眼,见他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讥笑了一声。
“瞧你那点出息,哪有皇室的样子?”
骠骑将军闻言,愣了一瞬,刘煜拱手:“大将军教训得是,是皇侄愚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