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好像被什么塞住,大脑一片空白,眼神呆愣愣的看着她,“卖给……谁了?”
其实问这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不敢面对。
顾老太太恨死了洛相思,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说道:“除了她那个奸夫,还能有谁?不过如果早知道她会给我们顾氏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当时我就应该直接把她买给会所的黄老板。”
如果不是薄东篱给出的价钱她很满意,洛相思现在保不准就一直待在会所给她挣钱了。
“妈!”顾西爵大吼一声,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悔恨和痛惜,“那是你儿媳妇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原来,洛相思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婚姻,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婚姻,竟然是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毁掉的。
那这五年,他自以为是的恨,他自以为是的折磨算什么?
他跟那么多的女人纠缠,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这一切,算什么?
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爱护的女孩儿,却在婚后受尽他的折磨。
他……
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五年间的一幕幕涌现在眼前,顾西爵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疼。
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他最爱的女孩儿,却被他伤的最深。
顾西爵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脸泛土色,颓然倒在地上。
顾老太太被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去扶他,“西爵……”
然而顾西爵却躲过她的手,眼中盛满了疼,声音沙哑道,“为什么毁掉我婚姻的人是你?”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大打出手甚至是恶语相向,可为什么要是他的亲生母亲?
顾西爵半天后从地上站起身,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顾宅。
背后是顾老太太大声的呼喊声,可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顾西爵像是发疯一样的开车到了洛相思住了五年的小公寓。
五年前的新婚之夜他在新房等了一夜,第二天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了红色的吻痕,他恨红了眼,当场就给了她一巴掌,并将她赶出了顾家。
而这一赶就是五年,她挂着他妻子的称呼,他却没有碰过她,因为他嫌脏。
他一次次的用最恶毒的话去羞辱侮辱她,她从一开始的委屈到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顾西爵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当时他说的那些话,悔恨的攥紧头发。
他在公寓下面等了一夜,烟抽了一地。
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连打了三个都没有人接,可他就像是疯魔一般不停的打,似乎不打到她接就不罢休。
打到第五通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顾西爵一怔,半天才嗓音沙哑的喊了句,“相思……”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声音,此刻的顾西爵似乎也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表达着内心的悔恨,“对不起,五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想要你知道……我一直爱的人只有你……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是薄东篱。”
就在顾西爵紧张的等待洛相思回复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薄东篱清冷卓绝的声音。
薄东篱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让他有种被人剥光了的难堪,“……相思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薄东篱拿着手机,瞥了眼关着的客房的门,清冷的声音淡淡道:“她睡着了。”
这句话的暗示,足够明显,顾西爵一夜没睡的眼中泛起赤红,“你什么意思?”
薄东篱勾唇,嗤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西爵死死的握着被挂断的电话,然后狠狠的扔了出去,咬牙切齿道:“薄、东、篱!”
……
“查的结果怎么样?”洛相思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问。
徐广平打开平板将赵芸芸最近的通话记录调了出来,“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
洛相思放下手中的文件,“表面上?”
“是。”徐广平将自己查到的可疑之处指了出来,“你出事前的两天,这个来自海外的号码联系了赵芸芸两次。”
洛相思顿了顿,半晌后抬眸,“欧洲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