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想到这些,眼睛一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祝锦纭叩头道,“夫人,您让祝大老爷救下奴才,代表奴才对您一定还有用!
看在奴才曾尽心伺候过您的份儿上,求您救救奴才,给奴才一条生路吧!
以后您有吩咐,奴才一定尽忠职守,万死不辞!”
砰!
砰!
砰!
房间里都是他的叩头声。
祝锦纭弯腰虚扶他一把,道,“你们常家为侯府世代尽忠,这我是知道的,即便常嬷嬷放火烧我,我心里清楚,那未必就是她的主意,她和你们常家其他人的骨灰我已让人安葬在城西义冢里了。”
“什么?夫人,您竟然替我安葬了他们?!”
常喜震惊的看着她,心里惊喜和愕然的情绪交织,顷刻间热泪盈眶,感动的无以复加。
祝锦纭点头,“原本,我想将他们安葬在更好一些的官窆里,但他们身为奴藉,没有资格与将士尸首合葬。”
“我听来旺说,侯爷在追杀你,所以我拜托我家大老爷暗中寻你,见你还活着,我也安心了,这些银子和地契,还有这份户籍是我为你准备的,你拿了后改名换姓,从此重新生活吧。”
“以后,不要再想着报仇了。”
祝锦纭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
常喜激动的拿着银子,地契,户籍翻看。
确认这些东西都是过了明路的,他可以正常使用的后,对祝锦纭感激不已。
可听到祝锦纭说的最后一句,他心里仇恨的种子顷刻间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地契、户籍在他手里捏皱了。
他枯瘦的身体因为仇恨,眉眼充满戾气,双膝跪地,深深对祝锦纭磕了个头。
“夫人好意,奴才本不该推辞,可这抄家灭族之仇,奴才忘不了!”
祝锦纭没立刻回答他,而是端着茶静静抿了一口。
片刻后,她才看着依旧不改口的常喜,道,“这么说,你还想报仇?”
“是!”
常喜抬头,双目赤红的直视她道,“奴才知道,凭奴才一人之力,绝对不可能向侯爷报仇,求夫人帮我!”
祝锦纭放下茶杯,道,“怎么帮?你一没人证,二没物证,要报仇,谈何容易,只怕此事就算告到官府,也没人会信。”
常喜咬了咬牙,似在挣扎,“奴才若说有证据,夫人可否保奴才一命?我家除了我,全亡了,我不能让我们常家的血脉断在我这里。”
祝锦纭道,“这不难。”
常喜方才和她说话的同时,头脑也渐渐恢复理智。
夫人若没本事,不可能让人将他带来这里,还跟他商谈这些。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在引导他说出这些。
眼下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他按照夫人布的局在走而已。
片刻后,常喜下定决心,蓦地道,“夫人还没嫁进来前,侯府早就没钱了,老夫人为了赚钱,不仅违法私放高利贷,还做了走私盐,贩卖人口的生意!”
这些事,他们常家都有参与。
并且,谢老夫人收手后,他们常家也一直借着侯府的名义在做!
祠堂里那面墙里的黄金,就是这样得来的。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常家搬空侯府,也没这么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