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啊……?”
“总之先别抱了,配合一下我们的后续调查工作……嘶——你小子刚才下手打我倒是完全不留情是吧……”
***
在省博发生的这件事后续影响不小,对于杜青碧他们几个年轻人而言,生活中最大的波澜就是时不时就要被拉过去做笔录和还原在博物馆里当时发生的实况情形。
除此以外,就是方瑗要去平京了。
杜青碧坐在学校外面的炸鸡店,刚才还在和他们说笑,省博去不成,干脆这周去市博好好看看;但是下一秒你捏的消息就猝不及防地扔到她面前。
方瑗用力擦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流下来,很快她的眼睛就红得和兔子似的。
“……”杜青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摸摸她的头:“不准哭,你之前不是还很期待去首都吗?”
她故意装得凶巴巴地这样对她说。
林深山没说话,只是手一直停在温热的牛奶杯上。
但是杜青碧原本不说话还好,一说反而让方瑗的眼泪彻底止不住了。
过年才七岁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刻好像是受了全世界的最大的委屈。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走……呜呜呜……”
也不是任性不想去,因为这不是任由她任性的时候;也不是不想去,因为去了可以变强,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她不想的是,这么快就要和哥哥姐姐分别。
杜青碧深吸一口气,把似乎也要溢出眼眶的眼泪给努力压住。
她感觉自己手腕上一直没有动静的“黑镯”又紧缩了一下,但是再去摩挲的时候,又陷入了沉睡。
林深山还叮嘱着方瑗,如果去了首都受到欺负该怎么做,表示咱们不吃亏;占理的情况下,对方敢打你,你先还手;还手完了再说其他的,如果对方仗势欺人,你就去找一个姓沈的哥哥,就说是林深山哥哥让他帮你,那他肯定帮忙,他不可怕。
等到杜青碧走了会儿神,再听的时候,发现林深山的叮嘱已经到了,缺钱就给他打电话或者给那个沈哥哥打电话的程度。
杜青碧哭笑不得,在压下眼底的酸胀后,对林深山说道:
“不是说九大附属学校里学费、伙食费、住宿费之类的都不用掏钱吗?”
“但是想买零食或者玩具之类的,还是要额外花钱的。”林深山说道:“没钱记得就和哥哥说。”
这么听起来,小瑗已经比她先行一步的暴富的感觉。
但就算说再多的玩笑话,自我开解再多的安慰,等到分别的那天,心情还是不可抑制地沉重下来。
杜青碧一直目送那辆飞机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粗糙的袖口蹭得眼角发红,又带来一丝疼痛。
林深山揣在自己衣袋里的手犹豫了一下,然后听见自己搭档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以前总觉得凡人多愁善感,现在想来或许每一份的多愁善感之后,都是有原因的。”
它像是通过这段时间与方瑗的相处,每次这个小女孩都喜欢替它梳毛这件事,而对离别有了新的认识和感触。
林深山嗯了一声,然后把袋子里的手帕递给杜青碧。
“但是我觉得多愁善感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行动起来才是。”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带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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