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告诉你我走了?”
“刚才啊,一直没看见你人影,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徐清砚看着她问:“你看不见医生的人影,就认为人家也是回家了吗?”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明霁不明白,何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阴阳怪气起来,他该不会是属炮弹的,吃炸药了吧?
说话的功夫,明霁目光瞥见旁边的座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之前上面堆满了唐念带的零食,还有花束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如今被人清理干净,保温盒显得格外显眼,明霁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问道:“徐老师,你没有吃饭吗?”
“怎么?”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明霁帮忙把保温盒打开,熟悉的手感,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饭菜味,一层一层打开摆好,有肉有菜有汤还有一份金灿灿的鸡蛋羹,明霁看得眼冒绿光,赞叹道:“徐老师,你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看看这配色,再看看这造型,五星级米其林大厨都比不上你。”
徐清砚挑了挑眉:“是吗?”
“你就算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得对自己的厨艺抱有信心。”明霁招呼他:“你快过来尝一尝,再不吃就要凉了。”
徐清砚看明霁目不转睛盯着饭菜却装模作样喊人吃饭的热情样子,不由得好笑,点了点头,接过明霁递过来的筷子,坐在桌子前,夹了一筷子清炒油麦菜放进口中。
明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吃吗?”
“还行吧。”
“就还行?”明霁说:“你不说点其它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饭而已,我还要写个大几千的论文夸赞渲染一番?”
明霁可能做的出来,但徐清砚又不是明霁。
“不是。”明霁扣了扣手指:“照常的还行吧,三个字连不成一句话,后面肯定还有没说完的台词吧?”
徐清砚说:“我不是npc。”
“…………”明霁暗示的如此明显,奈何徐清砚油盐不进,她不相信徐清砚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存心捉弄人。她端起茶猛地灌了两口,忍了又忍,可看徐清砚毫不在乎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开门见山:“一般不都会接一句“要不你尝尝”的话吗?”
此话一出,徐清砚把筷子一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原来你没吃饭。”
“你这话说的,我除了喝刚才那杯水什么都么没吃,果盘我也是一口没吃到,不知道上哪去了。”
徐清砚淡淡道:“你应该不饿,我看你和沈聿桥聊得挺开心的,那么有活力,一定吃了不少饭。”
明霁总觉得徐清砚今天整个人都怪怪的,但她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哪里聊得开心了,我们只说了五分钟不到的话。”
“嗯,五分钟不到还收了个东西。”
明霁生气了:“同学之间的寒暄而已,再说那只是个同学聚会的邀请函,你怎么了,谁有惹到你了,还是说你真的吃炸药了?”
“什么都没有。”
“那你莫名奇妙到底在纠结什么?”
“什么纠结?”林提思敲了敲门,找了一圈,没成想还是在病房。
“你们在干什么,又吵架了?”
“身为医生玩忽职守是要被扣工资开除的。”
“你管我,我有的是钱。”林提思一眼便锁定了桌子上的饭菜,拣起筷子夹了一口:“嚯,徐大厨重出江湖了,味道还真不错。”
想着再吃第二口,手被拍了一下,徐清砚冷冷道:“谁允许你吃了,要吃自己做,有的是钱。”
林提思无语,放下筷子:“得得得,小气不死你。”
“林医生干嘛来了。”
“差点忘正事了,你说说你们吵个什么架?!”林提思一秒换身家庭伦理审判官:“明妹妹还生病,你一个大男人置什么气!我想了想,为了让你们和谐相处,也为了庆祝这场火灾你俩大难不死,我们应该破财消灾!”
游乐场
“怎么个破财消灾法?”明霁喜滋滋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塞了一大口鸡蛋羹,滑嫩清淡的吃食在舌尖融化,明霁眼睛亮了亮:“味道好好!”
“医院附近开了家游乐场,今天正式营业,反正也没什么事,大病初始,开心最重要,怎么样?去不去?”说着林提思拿出宣传页和一份乐园地图人手一份拍在桌子上:“夜场票,人也少不用费尽心思排队,大概七八个小时就能玩完,回到家洗漱好就能睡觉了。”
刚睡了一下午的觉,明霁毫无困意,难得的放松时刻,而且今天她本来也是要出去逛的。
一遭生病打乱所有的计划,突如其来的变故有时会让明霁感到不安,尤其是现在,事情太多太杂难以理清,明霁干脆摆烂,决定第二天顺其自然。
于是她想了想,咽下口中的饭菜,对林提思点点头说:“可以啊,我也好久没有去游乐场玩了。”
“那走呗。”林提思眼疾手快捏走最后一块枣泥山药糕吃完,拍了拍手:“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距离很近,我们二十分钟就能到。”
明霁帮忙收拾食盒和筷子,见徐清砚坐在旁边无动于衷,问道:“徐老师不去吗?”
林提思说:“人家大忙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肯定看不上咱们这种闹腾的娱乐项目,是吧,徐老师。”
徐清砚:“……”
“说话正经点。”他话头一转,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发出咚咚的声响:“我记得你的车今天限号,你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