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得好,爱与怜悯都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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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便是错的。
原本,折耳猫oga是为了茍活,才急中生智地撩了这个噬人鲨alpha少校,而今呢,自己居然还倒贴着对目标靶子动了真情,为之迷了心窍,多么讽刺,自己真是个失败的特务!
折耳猫oga下了床来,不禁苦嗤笑一番,眸光定格在昨夜畅饮之时留于桌上的酒壶,动身上前,空腹将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还要喝酒吗?”
身后响起一熟悉的音喉,语气之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仅仅是一句不冷不热地问候。
“阿槜。”听觉超常的折耳猫oga自然也知道来者是谁,他丢下了酒壶,转过身来,垂下眸子轻唤,“你…怎么回来了?”
“我就知道,把你单独留着醒院你就会不自觉,这不,一早便赶回来瞧你了。美酒虽好,贪杯不得。”
噬人鲨魏槜不动声色地将酒壶砸在了地上,浓郁的酒香于二人之间飞窜。
“还没吃饭吧?来我房里,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蜜汁炒饭。”
噬人鲨alpha张开臂膀,将面前娇小的折耳猫oga一把揽入怀中,拦腰抱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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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府宅)
仍忌惮于白眼狼alpha冷秦寿一早的威胁言论,折耳猫oga忧心忡忡地被噬人鲨alpha抱回了房里。
噬人鲨alpha系着围裙,难得贴心地为他呈上甜咸适中的炒饭,与此同时,还不忘端来清凉可口的汤水及清蒸的鲈鱼。
折耳猫喜爱吃鱼,噬人鲨属于鱼类。于当今这个物种歧视颇为严重的时期,“低贱的哺乳动物吃了尊贵的鱼类”究竟是何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此千难万阻,噬人鲨魏槯却能不动声色地将折耳猫oga的喜好铭记于心,不惜一切地宠溺他,满足他。
“阿槜,”
“嗯?怎么啦?”
像是找到了一个得以问心无愧地背叛魏槯,以保全苏铁的借口,折耳猫oga翕动着睫毛,试探似地轻唤着他,于噬人鲨魏槯接应之际,小oga又碍于良心的谴责,逡巡不定。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折耳猫oga低声嘀咕,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但说无妨。”
“阿槯,你不在家的这小半年,一直让钱特助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折耳猫oga将手中的碗筷搁置在桌上,鼓足勇气正视他的眼睛,认真问。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直视折耳猫oga那对宛如泉水般清冽明朗黑瞳的魏槯,如同正对尊佛的信徒,压迫感由心而生。
不忍心将其欺骗,但更不愿告诉他残酷的真相。要知道,那清澈见底的水眸之下所潜藏的,是折耳猫oga那颗对自己百般信赖,一尘不染的真心!
掌心轻捧着折耳猫oga稚嫩的脸蛋儿,噬人鲨魏槯克制住情绪,用温柔的男低音和他商量:“小苏不要问了,好吗?”
“不!”
折耳猫oga生性敏感多疑,魏槜越是不肯说,他便越是觉得有问题,硬是要追问下去。
习惯了小娇妻的任性,噬人鲨魏槯也早已预料到他会刨根究底,却仍然不死心,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与他和谐。
告诉他那是为了缓解活人芯片残留的后遗症而配制的缓冲药吗?自然是不行的,噬人鲨魏槜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折耳猫oga生来敏感多疑,如此一来,不仅无形中会给他施加精神压力,甚至还会让罪魁祸首的冷秦寿愈发地猖狂。可若是不告诉他,结果又会怎样?
噤声寻思之际,脑子里掠过一个折中的方案,魏槯转过身来,瞋视着眼前这个爱之入骨的oga,逞强着给冷秦寿背下了黑锅。
“那是我给你下的蛊。你是冷秦寿那边的特务,我唯有将你拿捏于手,放才能保证我军旅集团机密的安全性。”
一语道出,噬人鲨魏槜似乎也是后悔了,不知该如何收场,呆愣愣地望着苏醒,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所言……
“真…真的吗?”
折耳猫oga噤泪脉视着魏槜,虽说不愿接受这样的回答,却也源于破镜重圆后情感的脆弱,潜意识里也相信了此言,陶瓷的汤匙从他的小猫爪中滑落,伴随着惊心的碎裂声,砸到了地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槯虽说对自己方才的话多有懊悔,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将错就错。
为增强刚才所言的真实性,噬人鲨魏槯抿咬着满是甜腥的口唇,向他再次确认:“没错!为了事业情人两不误,我就是这番卑鄙无耻!”
面对于噬人鲨alpha这番令人出乎意料的反应,许是绝望至极,折耳猫oga蹙紧了眉头,噙着泪吼叫着,双手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倔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苏醒—!”
见他这样抗拒自己的接触,噬人鲨alpha心有不甘,悲愤交加地吼出了他的大名。
“你替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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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在此。”
源于恨意,折耳猫oga苏醒刻意自称“俘虏”以讽刺自以为是的他。
“没错,你现在是阶下囚,我的战利品。所以,我给你的汤药,也请你务必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