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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女王君临（第4页）

“我告诉你，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复仇，我简单处理她的伤势只不过是为了在我为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降下应有的审判之时，她就可以彻底地感谢我施加于她的痛苦了。”

梦魇之月的吼声回响在空中，话音中流露出的不是愤怒，而是痛苦。赛蕾丝蒂娅保持沉默直到回声退去，然后才开口用古怪、几乎是好奇的语气问道。“那她对你做了什么，梦魇之月？”

这个问题触动了梦魇之月的心弦，让她的狂怒猛地爆燃起来。“别说得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大叫道。在她从赛蕾丝蒂娅的打击中恢复的时候，她的声音中满是憎恨，“是她和她朋友们对我使用了谐律精华。还有，我还没有忘记她最近的罪孽。暮光闪闪背叛了我，欺骗了我，比起那些来最重要的是，她抛弃了我！”

“听我说，梦魇……”赛蕾丝蒂娅停顿了，向前迈了一步，让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恳切。“不，听我说，聂克丝，我很抱歉，我没想要永远把你从暮暮身边夺走。我本希望第二天早上就把你还给她的。”

梦魇之月咬牙切齿。“那不过是谎言，你和暮暮那天晚上密谋暗算我。暮暮知道你打算做什么，而她对此视若无睹，她想让你把我抓走。”

“聂克丝，那不是真的，”赛蕾丝蒂娅坚持道，“暮暮尽力劝说我，说你并不危险，她并没有想让我带走你。”

梦魇之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恢复了她的冷漠。“但是她确实坐视我被抓走了。而我为此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但……”

“而且别以为我也会原谅你！”梦魇之月咆哮起来。她用她的剑直指赛蕾丝蒂娅。“都是你的错！所有这些全是你的错！你让过去的小马无视夜空，让露娜变成了我！你把你的学生送到小马镇，让她和她的朋友用谐律精华谋杀了我！你从小马镇抓走了我，你把我单纯平静的生活给彻底毁了！”

梦魇之月深吸一口气之后屏住呼吸，瞪着赛蕾丝蒂娅，仿佛她恶贯满盈。“所有我失去的这些，所有我遭受的这些，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看穿幕后有你的影子。今晚，你现在将偿还你的罪孽，赛蕾丝蒂娅！”

伴随着这些话，梦魇之月猛蹬地面，跃入空中，在狂怒的咆哮声中冲过房间。她把她的剑移到下方，在她飞过赛蕾丝蒂娅之时猛袭赛蕾丝蒂娅。赛蕾丝蒂娅向左侧闪避，旋身之际正好看到梦魇之月落地并且在地面上继续动攻击。剑刃相交出的火花一次次在空中闪耀。

一段时间内她们两个势均力敌，但是片刻后，赛蕾丝蒂娅看出了一个破绽，梦魇之月动作幅度太大，攻击过于冒险，而赛蕾丝蒂娅抓住了这个机会。赛蕾丝蒂娅一个旋身，以最快的度踢出她的蹄子，正中梦魇之月的体侧。这一击令她飞过整个房间，差点撞到了墙上，但是凭借翅膀有力地一扇，梦魇之月重新掌握了平衡。然后她落在地上，向后滑了短短一段距离才停下。她充满杀气地瞪着房间另一侧的赛蕾丝蒂娅。

“聂克丝，拜托，我求你听我说。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我保证……”

梦魇之月对赛蕾丝蒂娅充耳不闻，并狂怒地回到战斗中。她与赛蕾丝蒂娅再一次剑刃相交，梦魇之月使出了全力推动着她的攻击，力量足够强到迫使赛蕾丝蒂娅的剑从她的攻击路径上弹开。

意识到她的防御已经崩溃，赛蕾丝蒂娅把力量集中在她的腿上试图跳开，但是她没能安全地闪开，梦魇之月的攻击再度袭来，她的剑尖撩过了赛蕾丝蒂娅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开始流血的伤口。

赛蕾丝蒂娅降落在几步之外，一股魔力的波浪从她身体中出，能量的波动推开了梦魇之月。让赛蕾丝蒂娅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她能感觉到她在流血，但是她依然恳求着她的对手。“聂克丝，拜托……”

梦魇之月颤抖了一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赛蕾丝蒂娅的憎恨。“不许叫我聂克丝！我不是聂克丝了！就是因为你我才再也不是聂克丝了！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永远都是梦魇之月！现在闭上你的嘴别再啰里吧嗦磨磨蹭蹭！过来战我，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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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胆小鬼，”用她的右前蹄抹去血迹，赛蕾丝蒂娅坚定地反驳道，“而且在犹豫的不只是我。你的攻击只是伤到我而已，聂克丝，而且这不是你表现出唯一的仁慈。你令我的卫兵沉睡，如果是在过去，你对伤害甚至杀戮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你说暮暮背叛了你，但你还没有对她施加你的复仇。如果你真的是梦魇之月，那你为什么会仁慈？”

“我……我……”梦魇之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挣扎，在她面对赛蕾丝蒂娅的问题时她的意识僵住了。为什么她在犹豫不决？为什么她不全力以赴？她在卫兵的训练中剑技早已熟练，她也知道如何战斗，那为什么她无法开始杀戮？

“聂克丝，”赛蕾丝蒂娅开口道，在战斗暂停之际放低了她的剑。“我知道你被伤害了，我知道你对我愤怒也是应该的，而因为把你推入这般境地，我也没觉得我自己可以得到原谅。但是，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你的上一击就足以打倒我了。拜托，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让让我们休兵止戈吧。不要等到太晚了。”

“太晚了？”梦魇之月重复道，地狱一般的狂怒闪现在她的眼中。“太晚了？！”

“对我而言老是太晚了！！！”梦魇之月大喊道，她的声音提高到了她能达到的最大音量。同时她的魔力云鬃开始汹涌澎湃和翻腾旋转，宛如狂飙的风暴一般回应着她心中的暴怒。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梦魇之月猛冲向赛蕾丝蒂娅，这次伴随她冲锋的还有一轮齐射的雷电，赛蕾丝蒂娅用她的剑抵挡住了几束魔力闪电，但是却被剩下的雷电轰个正着。雷电本身造成的伤害很有限，但是却导致赛蕾丝蒂娅在剧痛中抖，这令她更难以抵挡住紧随其后梦魇之月长剑的攻击。

但是，怒气和魔力在梦魇之月的剑刃上已经积累得太多了。她们的剑刃在一声雷鸣中相撞，在赛蕾丝蒂娅能回避之前，她自己的魔法剑开始断裂了。她的魔法剑在梦魇之月长剑的力量下失效之际，像是玻璃一样粉碎开来爆成了碎片。

魔法剑粉碎爆的魔力把赛蕾丝蒂娅炸得飞了出去，她在王座厅的地面上翻滚反弹，直到撞到她王座的底端才停止。剑的碎片在她身上切出无数细小的伤口，体内由于魔力逆流造成的痛楚让她一时间上不来气。

赛蕾丝蒂娅深呼吸几次试着尽可能快地回复过来。但是已经太晚了。当她抬头的时候，她看见梦魇之月正高高站在她面前。而梦魇之月使用的黑色魔法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结束了，赛蕾丝蒂娅。”梦魇之月冷冷地说，而赛蕾丝蒂娅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并没有闭目待死，赛蕾丝蒂娅只是直直地看着梦魇之月。她们俩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很长时间，都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梦魇之月只需长剑一划就可以结果赛蕾丝蒂娅的性命，但是她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你还是在犹豫。”赛蕾丝蒂娅说。

梦魇之月把她的剑压进了赛蕾丝蒂娅的脖子。“闭嘴！我会马上结束这一切。我会杀了你，为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复仇，而且把艾奎斯陲亚真正据为己有。只要我的利刃飞一抹你小命就完蛋了。”

“是的，你已经打败了我，”赛蕾丝蒂娅说，“但是我依然恳求你停下，聂克丝，听我说。”

梦魇之月在她的剑上加上了更多压力，剑刃开始切入赛蕾丝蒂娅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为什么？现在，我为什么应该停止？给我一个不把你脖子切开的好理由！”

“因为，尽管你拒绝承认，但你的行动和语言仍然告诉我你在关心着暮暮。”赛蕾丝蒂娅平静地解释道。“所以我请求你停止，聂克丝，想想你的立场。越过它你就无法挽回了。如果你在这里结果了我，你可以把艾奎斯陲亚据为己有，但是在整个艾奎斯陲亚，甚至在暮暮的眼中，你都将永远被视为一个凶手和怪物。”

在提起暮光闪闪时，梦魇之月的眼睛抽动着，她把剑放低了一些。赛蕾丝蒂娅只希望梦魇之月终于开始能开始听进理由了。但是片刻之后剑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不过，梦魇之月眼中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她的剑在颤抖，就好像她拿不稳它似的。

然后，梦魇之月放低她的剑慢慢地吸了口气，当她的魔法云鬃开始包围住赛蕾丝蒂娅的时候，她的声音非常模糊，非常空洞，“你的死期会来临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了解我承受的苦难。你将被放逐到太阳上一千年，囚锁于它的魔力之中，就像我被囚锁于月亮一样。只有那时，只有当你理解我承受了多久的苦难之时，你的死期才会来临。”

随着最后的这些话，一道雷电的闪光从她的云鬃中出，梦魇之月履行了她所说的话。她把赛蕾丝蒂娅放逐到太阳去了，王座厅中只剩下了她自己。

但是，即使在赛蕾丝蒂娅消失之后，梦魇之月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注视着赛蕾丝蒂娅曾经存在于那里的位置，然后又望着空荡荡的王座。然后毫无征兆地，梦魇之月深吸一口气，在一声狂怒的呐喊中扔出了她的剑，深深地戳进了赛蕾丝蒂娅王座的靠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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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向一侧倾斜飞行，望着坎特拉皇城，已经接近黎明时分，她正要回到城堡，以便赛蕾丝蒂娅可以飞出去和军队会面，继续搜索梦魇之月。搜索持续了一整晚，但是一无所获，疲惫和失望让露娜无限怀念她舒适的床铺。

但是，当露娜接近城堡的时候，她开始注意到那里有多么沉寂和安静。她看到城垛上连一个在行动的卫兵也没有，她完全没看到任何一只小马。至少一些侍从现在应该出来进行晨间零工，但是那里一只小马也没有。

露娜感觉有些上不来气。她狂乱地拍打着她的翅膀猛冲向城堡。她直冲天井，既没有降落也没有减。相反的，她用她的魔法撞开城堡大门直接飞进门厅里。这是赛蕾丝蒂娅因为她的体型而做不到的事，但是露娜还很矮小，走廊的宽度足够她展开双翼。

城堡被遗弃了，空空荡荡，对缓解露娜的焦虑没有任何帮助。她飞行的度更快了，在她冲过走廊的时候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露娜先去找的是赛蕾丝蒂娅的卧室，但是当她现姐姐不在那里的时候，露娜转向下一个可能的地点：王座厅。当她无法入眠的时候，赛蕾丝蒂娅总是喜欢坐在王座厅。

“姐姐？姐姐，你在吗？”露娜呼唤道，在王座厅门廊着陆，她向王座厅内望去，满心希望在那里能看到赛蕾丝蒂娅。但是，她的姐姐不在那里。站在王座前面的，是一只纯黑色的，带着旋转的魔力云鬃和尾巴的天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