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一直盯着窗外的人突然转过视线,看向他,笑脸盈盈:“走,我们出去看烟花。”
她不甚在意地拉着江渝辞的手,奔向门外。
江渝辞被柔软的手牵引着一起进了电梯,上了天台。
“哇!”
视线完全被放大,黑夜里,一半是大厦高楼中透出的幢幢灯火,另一边是绽放在漫漫长夜中的璀璨烟火。
阮鲤偏眸看向旁边的人。
此时,他耷拉着眼睑,也正与她对视。
雪凝落上他的梢,衬得他皮肤愈冷白。
阮鲤瞳仁都在亮,仰头紧紧盯着他,“我知道,你给我身份证的意思。”
江渝辞转了下眸,手指蜷了蜷。
两人仿佛被定格在了一帧电影画面中,除去漫天飞雪,谁也没动。
渐渐的烟花隐隐有要停歇的趋势。
声音越来越小,在最后一簇烟花爆开时。
阮鲤终于捏紧掌心,朝江渝辞走近一步。
他额间的碎被风雪吹得晃荡,隐隐盖住了他那双好看深沉的眼眸。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有了第一句开头,后面的话都变得简单了。
阮鲤吸了口气,“我”
方才木头人一样的江渝辞突然抬手,压在她肩膀上,“回去吧,雪太大,你会着凉。”
“江,”阮鲤顿住,嗓子眼仿佛被堵了一下,“江医生,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和我谈恋爱。”
阮鲤心中痛斥自己关键时刻,居然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又紧张,到底会得到怎么一个答复。
她胡乱凑出的解题内容,会得到正确的答案吗。
冰冷的一片雪花落在她鼻尖,凉凉的,她不敢动,不敢用手拨弄。
只静静等待一个答案。
“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江渝辞声音很低,视线往下,盯在阮鲤在寒夜里被冻得紫的纤白脖颈。
“回去吧。”
在冷寂的深夜,两人透过黑暗对视,仿佛都想看透彼此的心。
阮鲤微启唇缝,颤颤两下,嗓子涩。
阮鲤双手垂在身侧,低垂着一双眸,安静地站在原地。
那些看在到烟花后起来的气泡,瞬间溃裂,她没了勇气,偃旗息鼓了。
江渝辞没再开口提回去,也就陪她站着。
寒风拂过,阮鲤笑了笑抱住双臂,故作轻松道:“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嗓音却带着点哽音。
阮鲤说完,转身朝入门走去。
眼泪滚过脸颊,她没在意地继续往前走,直到背过江渝辞的视角,才抬手擦了擦。
江渝辞站了有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眼睫颤了下,抬起冻僵的手看。
阮鲤:
-谢谢你给我的身份证,我暂时住酒店,东西暂放在你家,等我找到了房子再来搬。
修长的十指僵硬略显着急地打字。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手机输入框里的话,他胸腔轻微起伏着,敛着长睫,一按一顿删了那句打好却没有出去的话。
-好,我给你安排酒店。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