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近午时,沈鸢才头痛欲裂地醒来。
她没想到味道清甜的果酒后劲如此之大,当时只觉得味道不错,当饮料给干了,结果直接给喝断片了。
出了酒楼之后的事,她完全没印象。
“昨晚是哪个服侍的我?”
沈鸢喝着醒酒汤,问身侧给她夹糕点的墨竹。
墨竹抿嘴直乐,“是世子爷亲自服侍您净面安寝的,都不让奴婢们插手呢。”
沈鸢手里的勺子一抖,险些没拿住。
完了,完了,她没撒酒疯吧?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原主的酒品应该挺好的吧?
“世子呢?上朝去了?”
“看来少夫人您昨儿真是醉得不清。世子今日休沐,早起就在院子里练功了,后又去了侯爷的书房,一会儿再回来陪您用午膳。”
沈鸢蔫蔫地“嗯”了一声,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无精打采。
墨竹见状,贴心地上前为她揉捏着额角,欲言又止。
主子近来性子变得活泼了不少,与世子之间的关系也眼见好了,是不是该同房要个小少爷了?晚间主卧从未叫过热水,每日早上的铺被都是干净的,这着实让人心急。
“想说什么便直说,瞧你愁得脸都皱了。”
沈鸢不由失笑。
墨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少夫人,奴婢这两日瞧见外院有一两个丫鬟,总打扮得妖妖娇娇地往世子跟前凑。您与世子久不同房,奴婢只怕被那些贱人趁虚而入。”
“又来了……”
沈鸢顿时头大如
斗,看来生娃这个话题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
“要不过两天试探一下秦赫的意思?”
他要是不反对,姐也不会介意的。
该做的心理建设沈鸢之前都已经做好自我攻略了,她可以把秦赫当作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共同经营这段婚姻关系。
坦白而言,秦赫家世好、多金、英俊又能干,没有不良嗜好,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丈夫人选,既然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真和离了,回头还不知道要被沈家重新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她可不认为,一个和离过的妇人能够呆在娘家一辈子。
即便单独立了女户,这世道对女子尤其苛刻。
她一个年轻貌美又身带巨富的寡居女人,就意味着麻烦缠身,哪天被人入室抢劫悄悄弄死了都没人知道。
留在秦家继续当这个世子夫人远远利大于弊,只要避过日后那场抄家大祸,未来她就能当个富贵闲人老封君,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
胡思乱想间,秦赫拎着一篮桔子进了屋。
“这是宫里刚赏下的贡桔,娘匀了一些过来,你趁鲜多尝尝。”
“好,我回头去谢过母亲。”
沈鸢看他一眼,心虚问道:“昨晚辛苦了,我没闹腾到你吧?”
秦赫面不改色,“夫人醉酒之后甚是乖巧,话也不说,沾了床便睡,十分省心。”
许久之后,知道了真相的沈鸢差点哭出来。
“我信你个鬼,你个老
六!”
休沐过后,秦赫便进宫当差去了。
他如今是正五品的步军都指挥使,连升三级,世所罕见。
这个官职比二老爷秦澈还高一阶,属于侍卫亲军里的步军统领,真正的天子近臣。
而由沈鸢带头捐资牵起的这场风波,在她被封诰命之后彻底引爆了。
那些朝廷内妇在府中懊悔地是捶胸顿足,她们怎么就没早一步想到呢,如今却被一个刚嫁入文信侯府的小辈捡了天大的便宜,一个个真是嫉妒地眼都红了。
更别提陛下特意在早朝称赞了秦沈氏,这下她们若再无表示,就显得格外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