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池被人带到陌生的地方,浑浑噩噩地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结果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之后,鹿池遇到了鹤鸢,最终嫁入豪门。
鹿池走神时,鹤鸢倒了一杯咖啡,站在咖啡机前面,看向沙发上惴惴不安的男人,同样陷入了初次见面的回忆里。
鹤鸢是个医生,某天下班后路过相亲角突然兴起进来打算物色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家里催婚,又不想屈服家族联姻,她根本不可能踏入这个地方。
她又庆幸那天进去了,要不然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这个地方,不乏打扮精致的漂亮男人和女人,但鹤鸢还是一眼注意到角落里格格不入的鹿池,哪怕他的衣着破旧,哪怕他的身上带着伤,还是不影响t他那张脸的吸引力。
在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下,鹤鸢先一步下手了,直接把人带去了包厢。
鹤鸢名气很大,气质也不一般,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她,没人敢刚和鹤家小姐抢人。
包厢里,鹤鸢一开始就对鹿池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告诉男人自己急于组建一个家,可以商议结婚协议书,期限是一年,如果有感觉可以继续下去,如果没感觉各自好散。
她能看出当时的鹿池状态不太对,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给足时间,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复。
鹿池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可能是个麻烦。”
鹤鸢想都没想就回他,“我不怕麻烦。”
“哪怕我来这里有目的,你也要吗?”鹿池一双狐貍眼清清透透,没有魅惑感,可盯着人看却很深情。
鹤鸢注意力都被他的漂亮眼型给吸引住了,越看越满意,心不在焉地回复:“我不在意。”
“我很缺钱。”
“我很有钱。”
鹿池卡壳,皱着眉似乎在绞尽脑汁想自己的不好,来打消她的想法。
鹤鸢见他纠结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可爱,干脆抛出更大的诱惑之网,直言告诉他,“我只要你一句同意,其他无所谓,你不用有那么多顾忌,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或者困难,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尽量满足或是帮助你。”
鹿池怔忡了好一会儿,似无法拒绝这个诱惑,主动进入鹤鸢给他编织的网里。
事实证明,鹤鸢的眼光不错,男人不是空有一副皮囊,厨艺满分,家务满分,乖巧懂事很省心。
回神的鹤鸢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柜台上,抬起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拿起了红色的结婚证。
她走近了一点,瞧见他垂着纤长微卷的眼睫,正专注看二寸的结婚照片。
红色背景的映衬下,两人的免冠半身合照很登对。
鹤鸢不太上镜,也不爱拍照,但是这张照片她很满意。
鹿池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湿漉漉地抬起头,对上鹤鸢深邃的视线,眼底酝酿着好多情绪。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男人那双多情的狐貍眼有些红,眸子也有点水润,好像快要哭了。
啧,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鹤鸢想看他哭,可不是这种情况。
“鹤医生,我同意离婚。”鹿池忽然开口,不给鹤鸢反应时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这一年,给鹤医生添了很多麻烦,我、我很感激……”
鹿池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但是他不想再拖拖拉拉了,当断则断,现在鹤鸢对他没感觉,如果继续死缠烂打就太难看了,不如体面离开。
鹤鸢原本微扬起的唇角忽然凝滞,沉声问:“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我不会纠缠你。”
鹤鸢忽然笑了,是被男人气笑的。
她原本是打算和他继续过下去,把协议婚姻延长,却没想先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鹤鸢还以为鹿池起码有一点喜欢她,或者更多一些,要不然为什么总表现出一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感觉,原来都是错觉啊。
鹿池呆愣愣的看着她笑,胸口越发苦闷,心想着她果然不喜欢他,听到他要离婚,就这么开心……
也是,哪有夫妻结婚一年,没有一天是睡在一张床,也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事情。
鹤鸢歪了歪头,瞥向鹿池耳后的一颗黑色小痣,幽幽道:“随你,一开始说好不想继续下去,那就好聚好散,你要走就走吧。”其实这是气话不是真心话,然而脱口而出没法收回。
鹿池微微僵直身体,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客厅的氛围变得死寂。
良久,鹤鸢坐到男人旁边,靠近他,“既然都要离婚了,总归夫妻一场,哪怕是表面夫妻,也该做……”
“什么?”
鹤鸢没再说下去,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话锋一转问道:“知道为什么我不愿和你同床共枕吗?”
“你有洁癖。”鹿池被她看得脸热,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我是有洁癖,但我对你又没有,别躲。”鹤鸢的声线依旧清冷,越发故意凑到鹿池红透的耳边,呢喃:“小也,知道四爱是什么吗?我想攻你。”
鹿池有一瞬间的茫然,四爱他了解,如今这个男人生子、同性婚姻合法的社会,其他各种小众爱情都变得常见。但是他见识还是太少了,关于这方面更详细的内容他并不太了解。
可是没有关系。
如果是她的要求,如果对象是鹤鸢的话,他拒绝不了。
鹿池对医生这个职业有很大的滤镜,对天之骄女的鹤鸢本身有着盲目的信任感。
因此,在鹤鸢灼热的目光下,鹿池轻轻点了头。
鹤鸢的眸色更黑了,看向鹿池,有一种要把他生吞入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