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发烧了!
周月慌忙地抱起周暮往诊所跑去。
“你怎么当妈妈的?孩子都烧到40°了,再这样下去就烧傻了!”女医生的眼神极为不善,“而且这小姑娘的脸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的打的吧?”
“我……我不在家。”周月看着女医生怀疑的眼神,根本不敢承认,“一回来就带她来诊所看病了。”
“不是你最好,这孩子每次来都伤得不轻。”女医生不太信周月的话。
女医生还记得,一年前,也是这个叫小暮的小姑娘,被邻居带着来看烫伤,脚上好大一片水泡呢,好像就是她妈妈不管不顾把她关在家里造成的。
同为母亲,她真是见不得孩子受一点儿苦,带着警告意味对周月说:“看你也是漂漂亮亮的,也是体面人,虐待儿童可是犯法的,不是说是家长就能随意打骂孩子的。”
周月低着头挨骂,满心复杂。
按理说,看见自己女儿被严颂雨如珠如宝宠着,而严颂雨的女儿在自己手下受苦,她应该是开心的,可是看见周暮肿胀的面容,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周暮醒来后,女医生温声哄着她:“小朋友,阿姨给你擦了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已经不痛了是不是?”
女医生给周暮开的软膏有消肿止痛的作用,绿色的糊状物涂在周暮脸上,更是狰狞了几分。
“谢谢医生阿姨!”周暮声音很小,软软的,像小猫叫一样。
“不客气,这是阿姨的职责。”女医生摸了摸周暮的头发,“你告诉阿姨,是谁打你的?阿姨给你做主叫警察,就算是家长也不能打孩子。”
她说话的时候,瞥了周月一眼,周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周暮没看周月,也没敢看女医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是在外面被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打的。”
女医生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手离开了。
看着女医生的背影,周暮无声地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周暮烧退了之后,周月就抱着她回家了,母女俩一路无言。
*
霏霏每天都会去看蒋成礼,一向冷淡的父女情分因为蒋成礼车祸而热络了起来。
这不是严颂雨想看到的结果,她不希望霏霏对蒋成礼这个父亲有什么期待,于是蒋成礼无意间听到了护工的议论。
他左眼视力恢复不了了?右腿彻底瘸了?右手更是彻底拿不起画笔了?
“你们在骗我对不对?”蒋成礼疯子一样抓着护工的肩膀逼问,状若癫狂,“你在胡说对不对?”
“我可是要成为孔令奇一样的国画大师的人!”
“你快说你在胡说!你快承认!”
护工不敢大力挣扎,真要让病人有个好歹,他自己也完了,“蒋先生,您先冷静一点,是我们在胡说八道,严家那么有钱,您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护工绞尽脑汁顺毛捋的时候,蒋成礼忽然倒下了,因为另一个护工叫来了医生,给蒋成礼打了一针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