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大雪中,他站在车旁,隔着半开的车窗,一字一句的说,“我只要你死!
时倾,我只要你心甘情愿背负一身骂名,去给她陪葬!”
挣扎和吵闹戛然而止,女人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在那一瞬被蒙上一层灰,“你说。。。。。。什么?”
“你别忘了,时蔓芝和时澈还在我手上。”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答非所问,“所以时倾,到了警察局,你最好乖一点。”
所以时倾,你最好乖一点。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是不是你害死小柔,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要你死!
我要你心甘情愿背负一身骂名,去给她陪葬!
“去给她陪葬。。。。。。”
她哭着,也笑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砸在她那没有任何知觉的手背上,却足以让她痛到撕心肺裂,肝肠寸断。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你还不。。。。。。明白吗?
身体里最后一次力气也被抽离干净,抬到半空中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她突然就没有了再闹下去的勇气。
闭上眼,声音飘忽不定,“是我错了。。。。。。”
错在十五年前不顾一切的爱上他,错在三年前不顾所有人反对,一意孤行的嫁给他。
“霍其堔,你真狠啊。。。。。。”
这么多年,她这一腔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车窗被摇上去,警车从漫天大雪中呼啸而过。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的头顶,肩上,很快铺满厚厚一层,而他就那样站在那漫天风月中,目送警车远去,胸口却莫名痛到发麻。
她刚刚说什么?
哦,她说,霍其堔,你真狠。
这就狠了吗?
霍其堔抬起头,望着那漫天纷飞的大雪,凉薄的唇,最终勾出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可是时倾。。。。。。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忽而之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盘旋,渐渐让人迷失了双眼。
时倾的判决书下得很快。
故意杀人罪,教唆他人罪,证据确凿充分,情节恶劣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三天后执行。
听到这个消息,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死,反而是种解脱。
只是可怜了小澈,他还那么年轻,又那么爱弹琴。。。。。。就因为她那愚蠢至极的坚持,因为她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他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人。。。。。。活生生砍掉一只手!
小澈,那时候。。。。。。你一定很疼吧?
时倾费力的抬起头,看着高墙上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通风口,那是她唯一能看见光的地方。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里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直到那束光再一次熄灭,世界也彻底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她知道,那个地方,永远也不会再有光照进来了。
因为明天,就是她行刑的日子。
对不起啊小澈,对不起啊妈妈。。。。。。是我害了你们,若有来生,我一定当牛做马,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若无来生。。。。。。若无来生。。。。。。
“吱呀”
一声,紧闭的铁门突然被人打开,狱警扯着嗓子喊,“1219!
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