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不需要,不要啊!
虞笙在心里疯狂咆哮:不是,这种事是能陪的吗!你被定为哥儿,才能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最后打出圆满结局啊!你放着简单模式不选,跟着我学什么啊!
上回在觉缘寺,原着剧情崩坏,李湛和虞麓的恋情就已经岌岌可危了。现在好了,虞麓跟着自己反装忠,湛麓股彻底凉透,可以直接麻溜地退市了。
身为倾家荡产买湛麓股的股民,虞笙突然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姜画梅见虞笙表情不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着急道:“笙儿,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别吓娘。”
虞笙摆摆手,“让我缓缓,我要喝点水压压惊。”
下人忙递来一盏茶,虞笙将茶水一饮而尽,总算冷静了些。
他不由地怀疑虞麓之所以这么做和他昨天的那番长篇大论有很大的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些话唤醒了虞麓心中的对哥儿这个性别的抗拒,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最终做出了今日的选择。
虞笙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毕竟这是他的人生,他有权利选择怎么过,可虞笙还是想哭——买了那么久的湛麓股说没就说,剧情还崩得妈都不认识,换谁谁能不哭啊!还有主角弟弟啊,你就算要搞事情,提前说一声不好吗?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我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啊!
“笙儿,你若没事就赶紧定簋,”虞孟青催促道,“大伙儿都在等你。”
姜画梅习惯性地挑夫君的刺,护自己的崽,一时忘了场合,道:“你没见笙儿脸色不好看么,让他缓缓怎么了,又不缺这点时间。”
虞孟青压低声音,“舒王还看着,你这人能不能识点大体?”
李栾似乎猜到了虞孟青在说什么,笑道:“虞二公子想缓多久都行,本王不缺时间。”
姜画梅对李栾的好感度瞬间加一,扭头对虞孟青翻了个白眼,又对虞笙道:“笙儿你准备好了就同娘说,啊。”
虞笙也不想再继续拖下去,“我好了。张嬷嬷,来吧。”
张嬷嬷走到虞笙跟前,“二少爷,不会疼的,您别紧张。”
虞笙伸出手,一阵尖锐又短暂的刺痛后,赤红色的血珠滴在玉簋上。
这一刻,时间好像禁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玉簋上,姜画梅微微探出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玉簋,手上死死地抓着椅子的把手。
一滴,两滴,三滴……
虞笙的血顺着玉簋的四壁滑落,聚集在底盘上,接着又流向四周,和虞麓的血混在一起。
静默良久后,张嬷嬷叹息一声,道:“二少爷定为常人。”
虞孟青摇了摇头,姜画梅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嘴里念念有词:“不,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脸狂热道,“笙儿他是哥儿,他是的!快,快用另一个玉簋试试!”
晏元岚不耐烦道:“姨母,表弟只是个常人,您用多少个玉簋定的结果都一样!”
“可、可是,”姜画梅不甘心道,“觉缘寺的大师说笙儿就是哥儿啊!”
姜知竹道:“妹妹,那觉缘寺的大师还说我家老三老七也是哥儿,结果呢?大师的话,可不能全信。”
虞笙见到母亲这副样子,愧疚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转身去寻找晏未岚的身影,晏未岚也正看着他,对他浅浅一笑,虞笙心里一下子好受了不少
“都别说了。”虞孟青沉声道,“给客人上茶罢。”
按照习俗,定簋仪式后主人家若出了哥儿,则会请在场的宾客吃一段饭;若只出了常人,则请客人喝一杯茶。
虞孟青起身去招待客人,姜画梅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姜老太太见小女儿一点都不端庄持重,忍不住道:“梅儿,你这当家主母都当了几十年,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现在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吗,这还有一群客人等着你招待呢。你啊,还是得向你竹儿多学点。”
方才还和晏家闹了别扭的姨祖母连忙附和:“可不是嘛,京城里头谁不知竹儿最识大体,难怪能教出晏家老六这么出色的哥儿。”
晏元岚讽刺一笑,对姜知竹道:“母亲,我们何时能回府?”
姜知竹道:“先喝完茶吧。”
虞策早就料到了姜画梅会崩溃,顾不上什么大防,走近内厅,来到姜画梅身边,道:“娘,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虞笙小小声道:“还有我。”
姜画梅看了虞笙一眼,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娘……”虞笙也有些哽咽,他想问她自己还是不是她的小宝贝了。
姜画梅转过头抹了抹泪,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没事……我去见客人,你们也去忙罢。”
虞策安慰完姜画梅,又来安慰两个弟弟:“没关系,做常人比做哥儿好多。想想看,你们以后想去哪就能去哪,将来还能娶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做妻子,这不是比给人家当男妻好多了么?”
虞麓笑笑,“大哥说的是。”
虞笙计划已经成功了,他不仅成功地给自己贴上了常人的标签,顺带还把虞麓给带上,买一送一,那一千两银子没白花,可是他一点都笑不出来。这种时候,只有去吸吸晏未岚的盛世美颜才能治愈他。
虞笙正要走出去,就被虞麓叫住:“二哥,你去哪里?”
虞笙有点气虞麓没有事先告知自己他的想法,木着脸道:“我去找未岚哥哥说说话。”
虞麓也知道虞笙在生气,当着其他人的面他也不好解释,只道:“二哥,今晚我可以去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