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刚中下,刘琼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会儿刘家老宅正热闹着,虽说抓周宴只请了几户相熟人家,可一个村里,谁不沾亲带故呢?这一下子,刘家老宅给挤得满满登登的。
刘琼还不会走路,院子里的热闹她是赶不上了,这会儿只能在屋子里自个儿玩耍。
刘二妹这时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上前就抱起刘琼,嘴里哄道,“琼姐儿,二姐带你出去玩儿。”
刘二妹虽然才十一岁,却已经很有力气了,两三下就把刘琼捆
到了自己背上,用的就是乡下最常见的背孩子的背带。这会儿她的小姐妹好不容易来了,她自然想跟好姐妹叙话去,可奶让她看着琼姐儿,她只好带着琼姐儿一道去找小姐妹。
“金花!杏子!”刘二妹在院子里找到金花杏子两人,三个小姐妹偷偷摸摸的到了老宅后面的小土坡上叙话,这会儿离吃饭的时间还早。
整个桃花村大多姓刘和张,外姓人极少,金花是村中富户家的小姑娘,杏子家就穷一些,可不影响三个姑娘情分好。
“杏子,你上次说你娘要卖了你给你哥娶媳妇,后头怎么说?”二妹和金花焦急的询问着杏子。
杏子黑黑瘦瘦的,比金花和二妹都显老一些,这会儿苦笑道,“还能怎么样?我如今年纪大了,模样又不好,卖不出价,我娘说还不如把我嫁了,还能赚些聘礼。”
金花感慨道,“你那哥哥吃喝嫖赌的混子,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因此才会说不着媳妇。也就那些愿意贪银钱的人家愿意把姑娘给你家,怪不得你娘愁银子。”
二妹也心有戚戚焉,她家也不富裕,她娘和她奶偏心大郎,若是同样的境遇,怕是奶和娘也要卖了她。想到这,她也露出了愤愤之色。
“杏子,我听说里正家里头在招女工,你要不试试?”金花劝道,“里正夫人虽然严苛,但好歹是乡里乡亲的,并不敢把你如何。但若是你有了进项,你娘也
不会随意把你打发了。”
“里正家不是有帮工吗?怎么还招人?”二妹问道。
里正一家姓张,如今是百户一里,五里一乡。绿水村、桃花村、沈村、陈村和葫芦村为桐乡,设有一乡长和五个里长。
乡长里长不算正经朝廷官职,但多由朝廷授权。张里长在桃花村一向公正,颇得人望。家中也小有资产,家里请了不少长工。
提到这,金花眼睛都亮了,和姐妹两人说起了八卦来,“张里长的大儿子不是在县城的衙门里当差,前些日子得罪了衙门里头的师爷,听说挨了板子。”
“呀……”二妹和杏子都吓得叫了起来,对于乡下姑娘来说,衙门师爷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金花继续道,“都说万般皆下流,唯有读书高,张里长心一狠,便下定决心要送长孙读书,不论怎样要考个功名回来。”
“你说张树?”二妹扬起了声调,不怪二妹惊讶,实在是张树太过于顽皮,在整个桃花村都是有名的。
刘琼想了好半天,才把张树和那个光着屁股上树下河的野孩子对应起来。
金花叹息道,“为了这,张里正还专程求到魏童生门上,希望魏童生能够给张树启蒙。”
“啧啧啧……”二妹感慨道,“那为啥张里正家还要招人?”
金花又道,“还不是前几日,张里长那个失踪二十多年的妹子,听说带着个六七岁的男孩回来的,指不定是被人休了。”
三个
姑娘交换着眼色,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