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走过去,本想将她拽起来,可手还未触碰到谢谭幽,谢谭幽就猛地缩了回去,一脸戒备又惊恐的死死盯着她,嘴里还在不停念着什么。
谢音柔皱眉,有一瞬间的错觉,此时的谢谭幽并不是如今的谢谭幽。
但也未多想。
她挑眉随手唤了两个护卫过来,淡淡道:“送她下去。”
不必明说,身后之人也知是什么地方。
两个护卫不禁对视一眼,眸中有些犹豫。
对方毕竟是谢谭幽,还在病中,若是直接将人关进水牢,怕是会出人命。
看出护卫的犹豫,谢音柔脸色一沉,冷声开口:“若是不忍,你们可以替她。”
闻言,护卫拳头一紧,现在这府中也是秦氏当家,谢靖亦不管谢谭幽死活,咬了咬,抬脚上前抓着她手臂便往地下水牢去,谢谭幽不停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冰冷的水没入全身时,她止不住的打哆嗦,不知是怕还是冷,又或是还在不停冒血的伤口疼。
她手脚都被铁链禁锢住,动弹不了分毫,
谢音柔见她如此狼狈,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心头万分的痛快,满意勾了勾唇:“长姐便好好在这养养身子,过两日我再来看长姐。”
此处,没几个人知道,她不放人,谢谭幽便一直都是她手中物,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是将人杀了,也无人知。
*
而此时的谢谭幽却是清醒的看到前世一角。
也是这样黑到看不清,喘不通气的地方,她被关了不知多久,一碗一碗不知名的汤药灌下,她整个人瘦的只见骨头,头发如同疯子般凌乱,眼神从最初的平淡变为恐惧再是无神。
忽然一声响动,有人举着火把而来,将她逼至最角落鞭打又低声威胁着什么,凶狠阴鸷的眸子不要太吓人。
火光摇曳,谢谭幽得以看清那人面容。
一身龙袍,周身尽显君王威仪的云启。
“阿谭,我说了,只要你听话便能活。”云启揪着她的头发,原本温柔的眸子忽然发了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这个棋局,差一点就满盘皆输。”
“活?”谢谭幽却是笑了,声音沙哑又悲凉,“如今我在这里,谁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是早就被你风光大葬了吗?”
“你听话,我便放你出去,还你自由身。”
“可是云启,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吗?”谢谭幽仰头看着云启,泪水不自觉流出,“我的人生本不该这样的,是你骗了我。”
“我是为你好。”云启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那几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我们是开心了。”谢谭幽心疼如撕裂般,“那燕恒呢?”
云启脸色陡然大变:“你记起来了?”
谢谭幽沉痛的闭上眼,不愿再说一句话。
“阿谭,燕恒与你不同路。”云启忽而又变得温柔,声音似低哄:“等他死了,我们便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不同路?”谢谭幽喉头发疼,缓了好久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说的不同路可是他本可做一只翱翔于天的鹰隼,却蠢到为一人一次一次又折服。”
“那的确不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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