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回头看她。
谢谭幽偏了偏眸,笑了笑:“我会酿梅花酿,待我酿好了第一个给你尝尝好不好。”
母亲说,不开心时吃点好吃的便会很开心。
可她现在没有好吃的。
燕恒这样喜爱梅花,梅花酿他应该也是喜欢喝的,到时,她便天天给他拿来,这样,他便不会再皱眉,也不会悲,心情会好些。
谢谭幽笑起来真诚又好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让人不敢直视。
许久后,燕恒才缓缓点头。
“那就这样说好了。”
“嗯,回府去吧。”
*
回到府邸,银杏正在院外徘徊,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上去。
“大小姐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银杏今日已经能起身,可谢谭幽还是怕她没好全便没让她跟着出门,眼下实在庆幸,银杏没有跟着,若是跟着她,说不定又会受伤。
“京城就这样大,你怎么总担心我丢了。”看着银杏好起来,她也由衷高兴,笑着调侃她。
“奴婢当然怕啊。”银杏说着便上前扶住她,却在触碰她腕间时,感受到她衣裙上的湿气,这才发现谢谭幽今日仙气袅袅的蓝色衣裙此时多处暗红,凄惨的可怜。
银杏面色当时就白了。
“不是我的血。”谢谭幽抚了抚衣裙,道:“遇到了些危险,好在大难不死,只是有些累。”
“银杏,可否劳烦你替我准备热水,我洗个澡,然后今日呢,在亲自下厨,给你们两做点好吃的。”谢谭幽神色轻松含笑的样子让银杏提起的心渐渐放下,她乖乖应了声便下去了。
“黑云,你也去收拾一下,好好休息,今日辛苦你了。”
银杏下去后,她又朝黑云道。
“是。”
坐在浴桶之中,热死环绕,谢谭幽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大概是很累了,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
而此时,城外那片林子。
黑夜将其笼罩,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上空,乌鸦叫声一声接一声,听在人耳中,止不住的令人头皮发麻。
暗处,一人走出,太暗,只隐隐约约看得见像是一个道士装扮,他甩了甩浮沉,看向跟在他身后出来之人:“殿下今日实在太过莽撞了。”
“若是被人发现,殿下与我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大师活了这样久竟还怕死吗。”云启声音温润,却在这样的黑夜,又让人无端的感受到淡淡冷意。
“殿下此话错了,不论活多久我都是活不够的,自然是怕。”
“那我跟你说的事,你可有把握?”云启声音淡了下来:“只要成,不论你又或是我,便能一直上高处,还能活得久。”
“今日看着,倒是可姑且一试。”道士仔细回想着今日的情景,捋了捋胡子,又皱眉道:“只是稍有不慎,便会出人命的。”
“若那时,难保燕王不会……”
“绝对不会。”云启扬眉笑开来:“我手中还捏着他母妃的命,他不敢。”
何以能敢肆无忌惮的在燕恒面前干这些事呢,左不过是确定了,燕恒不敢动他,不止不敢动,还要求着他。
原本以为,他的软肋就一个孟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