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提那个贱人!探花又如何,它还不是靠我得来的!”
陆喻州倏地抬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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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连忙跪在了二人中间:“姑爷息怒,明日府上来客,夫人还要见客,万万使不得。”
陆喻州用力甩了袖,额角青筋暴起怒斥道:“给我滚回房里去。”
姜元宁恶狠狠的剜他一眼,转身便走。
却不知,前脚刚走陆母院子里便来了人。
自姜元宁进府便用银子将人拢过去大半,陆母虽明面上陆府的老夫人,实际有时还要看她脸色。
长此以往,早已积了一肚子怨气。
如今能拿捏她的便只剩下孩子,若不能生下一儿半女,让陆喻州以七出之罪将她休了也是使得的。
陆喻州进房的时候,陆母正用帕子擦拭着手里的金镯子。
那镯子金光闪闪足有半指宽,拿在手里沉甸甸估摸着值好几十两银子。
她一向节俭,头上只用几支嵌了红宝石的金簪子维持贴面,从未如此奢侈过。
是以,陆喻州坐下时多看了好几眼。
“母亲寻我何事?”
面对陆母时陆喻州尽量压着心头的火气,脸色尚好整个人却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榜上有名的春风得意。
陆母浑然不觉,喜气盈腮的道:“今日你高中三甲,当初那些不愿将女儿嫁到陆府的人该要悔断肠子了。”
“探花而已,何来让她们后悔。”陆喻州不耐烦听陆母说这些废话,饮尽杯中的茶就想走。
陆母却突然将金镯子推到他的面前。
“知道这是哪得来的么。”陆母将今日在新楼遇到的事说给他听:“那头面压在箱底已久,我本想融了换成别的物件儿,没想到遇到关府的姑娘来置办饰。她是个知礼的,知道我喜欢这镯子后便直接买下赠给了我。”
陆母虽是乡下妇人,却也混迹京中多年。自然知道有些门第的贵女自持甚高,怎会无缘无故的冲着自己示好。
又想到她提起陆喻州时羞答答的模样,哪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当下便亲亲热热的收下了镯子还邀关衾玉去府上做客。
说起关衾玉陆母不免满脸得意:“听说那李二郎家中贫寒只有一个寡母艰难度日,就算得了状元又如何,别人将不将他放在眼里才是正经。”
“我儿到底是有本事的,虽是探花却比那状元还有派头。”
“关姑娘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她乃礼部尚书之女,若她进了府,在朝为官时关大人自会帮衬于你。”
陆母抚摸着金镯子爱不释手:“那姜氏自进了门将陆府搅得乌烟瘴气,更不曾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她若膝下有个孩子,或是你对她有情谊我自不会说这番话。可这些日子来,我瞧着你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
“这事你好好想想,我总是盼着你好的。”
陆喻州依旧没什么表情:“我已娶了妻,难道让关衾玉进门做小。”
“怎可让她做小。”陆母以为陆喻州未开窍,理所应当道:“自然是将姜氏休了。”
休了?哪有这么容易。
陆喻州无意识的磋磨着指腹,姜元宁还未尝尽姜稚所受的折磨自然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至于关衾玉……那便再见她一回罢。
还没入冬,院子里的梅花便开得极为招摇。
春桃抱着在院中剪下的花枝走进屋内,花枝散着清香,开得正明艳。
姜稚闲来无事想着修剪几支梅花配新得的白玉刻花纹梅瓶,就听见春桃当下花枝说倒:“苏姨娘院里的人来请姑娘去用晚膳。”
“奴婢用了姑娘身子不适回绝,那厮却说苏姨娘院里的小厨房还炖了些药膳,天不亮就开始备下了。”
姜稚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