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腰间为何别着一株春桃?”
身侧传来好奇地询问。
池州渡一顿,这才想起身侧有人。
他收回手,语气没什么起伏:“镇煞。”
镇煞?
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竟也会怕这些诡事?
这回答令齐晟沉思片刻,想起昨夜对方受惊之下一言不发垂头坐在床沿的模样,他顿时心生怜惜。
齐晟笑吟吟凑过去,“姑娘放心,有我在,邪祟不敢近身。”
闻言。
池州渡冷淡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语气里含着不明的情绪。
“是吗?”
“这是自然。”
池州渡盯着他没做声。
只可惜这株不朽春桃镇的邪祟。
——是他。
齐晟恰好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木屋,没太在意这细微的怪异,“前面应当就是盲翁隐居的木屋了。”
池州渡:“嗯。”
他们将手中牵着的马拴在树上,便朝着木屋走去。
这木屋虽说瞧着破破烂烂,但四周围着紧密的栅栏,相连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
池州渡将冥七放到不朽春桃之上,抬手握上腰间的银鞭,抬脚便要朝外院的大门踹去。
齐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顿时闪身拦在他身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见里头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压低声音问:“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池州渡拧眉,但还是回应:“找盲翁。”
你这是“找”?
齐晟望着他认真的面容,语塞片刻:“得先敲门。”
池州渡沉默注视他片刻,紧接着收回握在银鞭上的手,越过他抬手轻叩院门。
齐晟顿时放下心来。
方才一定是他多虑了,仙子一般的姑娘怎会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齐晟的思绪,他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就见池州渡不紧不慢地收回腿,方才还好生生的门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齐晟:“”
“孽……娘的,是谁!”
屋中传来急促的脚步,一个老头骂骂咧咧地拄着拐杖摸索着朝外走。
齐晟傻了片刻,愣愣地朝池州渡望去:“你。”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问起。
池州渡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但又不懂他为何不解。
“敲门。”
他淡淡道。
显然意思是他敲过门了。
齐晟一口气不上不下,但终究还是在盲翁循声走来之际先一步挡在对方身前。
他抬手拦住盲翁拐杖的攻势,好声好气道:“俆老先生,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