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怜枝的身体更偏向于一个男人,他胸膛平坦,身量也比寻常女子要高挑得多,可就是这样一具不会叫人认错的男人的身体……才会更叫人讶然。
这很怪异,却又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让人无法将目光挪开,斯钦巴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这怪身子……”
“你到底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啪!斯钦巴日话音刚落,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掴得偏了头,斯钦巴图面上热辣辣的痛,他用舌尖顶了顶颊侧的肉,尝到了血腥味。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晦暗的烛光之下,斯钦巴日那双深邃眼睛似乎泛着幽绿,使得怜枝产生了一种,仿佛被狼盯上那般的错觉——他很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挪。
斯钦巴日直起身子俯视着他,他冲着怜枝咧开嘴角,露出那两颗尖利的犬齿,他看起来真像一匹狼,一匹疯狼。
沈怜枝捂住嘴,眸中流露出惊恐。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两腿都发软,沈怜枝转身就想往外爬——他就是觉得害怕,他想离开斯钦巴日。
可还没等怜枝多爬几步,他的左脚脚踝便蓦然被一只炙热的手掌握住了,而后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将他扯了回来,斯钦巴日伏在他身上,胸膛不住下压,压的怜枝贴在地上。
“阏氏……你跑什么?”
“大…王……”怜枝发完脾气才晓得怕,两只手臂都在打颤,“我错…错了……”
斯钦巴日又笑起来——他更兴奋了,像面团一样任人搓扁揉圆的人竟然也有了脾气,会伸着爪子挠人,这太有意思了,实在是——
……
怜枝仰起脖颈,斯钦巴日两颗尖尖的牙在他的喉结处轻轻地啃咬着,他听到斯钦巴日的粗喘声——
“阏氏……”
“你是我的了。”
陆景策
沈怜枝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地毯上回到榻上的。那个时候,他早已被弄得头脑混沌,累得连一只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只是斯钦巴日依然很亢奋,他压低身子,炽热的吻从怜枝的耳畔滑到微昂的脖颈,像是点燃了一连串的火星,使得怜枝不住颤栗。
“斯钦……大王……”怜枝模糊着双眼,一只手攀在对方肩臂上的手往前推了推,只是这力道太轻微了,于斯钦巴日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
斯钦巴日捉住他的手腕,凑过去咬住他的腕骨,尖利的犬齿扎在皮肉上,麻痛感及手腕上的濡湿短暂地摄取了怜枝的心神。
少年单于眸光不动地凝视着怜枝震颤的眼瞳,从那双眼睛,缓缓地落到怜枝被自己咬得血红的嘴唇上。
他伸出手指抹去怜枝唇上的血,又往唇角边上一蹭,那样子像是沈怜枝自己不慎抹花了口脂,斯钦巴日沉沉地道:“你又在引诱我。”
沈怜枝眼前昏花的一片,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荒唐,又在引诱?什么引诱?
好在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斯钦巴日回答了他未道出口的询问。
这小畜生低头吻他的发额,吻他不知何时淌下的眼泪,“你不情愿也没办法…你自找的……沈怜枝,你自找的。”
沈怜枝一边要承受着他,一边还要听他的“控诉”。在斯钦巴日的眼里,他被狼群追逐后褪下衣服给自己上药是故意在他面前卖弄风骚,在苏合单于下葬那日哭泣是刻意勾引。
沈怜枝觉得真是冤枉,“我没有……”
“你一边哭一边眼神勾子一样往我这儿飘,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沈怜枝下意识地想反驳他——他是以为斯钦巴日讨厌看到自己掉眼泪所以才这样哭的,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会被赶走,谁知道会适得其反呢?
只是这些话在看到斯钦巴日那幽深的目光后,又被沈怜枝硬生生地咽下去了,沈怜枝在心里骂他畜生,骂他道貌岸然的混账——
明明是他自己起了色心,却把黑锅甩在他沈怜枝头上来,先一步起了欲念又不愿承认,看不起他,还要折腾他。
贱人。
这都是怜枝的心里话,可这些话,沈怜枝是万万不敢在斯钦巴日面前说的。斯钦巴日见他缄默不言,自觉找回了几分面子,更是顺杆儿爬,嘴里的话也越发没下限。
“你们大周不是礼仪之邦么?嗯?我父王的丧仪上口口声声说着已将他当作夫君,却还要一次又一次地诱惑我,沈怜枝,你……”
斯钦巴日遽然将剩下的话咽下去,他抬手将鸵鸟一样埋起脸的怜枝扳了过来,俯下身浅吻去怜枝面上湿漉漉的泪水。
他低沉地笑起来,这小混账对自己这番恶劣的话毫无愧赧之心,他用手指拨弄怜枝鬓侧的乱发,“又哭什么。”
“阏氏,如果父王没死的话,你也会像那样蛊惑我吗?嗯?每一天每一夜,和我父王琴瑟和鸣的时候还朝我抛钩子?”
怜枝扭过头,面孔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他昂起头,不知死活地朝斯钦巴日面上狠狠唾了一口,沈怜枝沙哑着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呃!”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斯钦巴日用手臂卡着脖子摁了下去,斯钦巴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叫人胆寒,“阏氏,本王没叫你答话。”
“你还是要好好学一学规矩啊。”
沈怜枝还是怕他的,斯钦巴日一样享受他的恐惧与身体的颤抖。
他对怜枝更没什么怜惜,手臂继续往下一压,窒息感纷至而来,怜枝红着脸要去拽他的手臂,可惜斯钦巴日像一座山一般岿然不动。
“那也很刺激啊,阏氏,你觉得呢?”斯钦巴日轻佻地道,“虽然你勾引人的招数不那么高明,但很有用……我想,我会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