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导致便是太傅郑千秋,在此事上也是三缄其口,不言不语。
“那其三呢?”
众人沉吟直接,永盛帝又问了一句。
叶玄看向永盛帝,见其面色平静,没有再如方才怒的模样,也是大松了口气。
心道,这说话的话术还是很重要的。
倘若方才,自己只说历代先皇的毛病,只怕永盛帝绝对不会这般平静。
自己先说历代先皇的身不由己,再说问题症结,却是要柔和的多,也不至于招致永盛帝的厌弃。
“其三,也是最大的症结,乃是我大靖学子不思进取!”
此话一出!
众人皆惊!
不光是永盛帝,和文武百官。
便是下方,抬头看他的大靖数万学子也都是脸色大变。
很快,便犹如那辈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引起了轩然大波。
“叶小侯爷,你说我大靖学子不思进取?老夫数十年笔耕不辍,寒霜酷暑,未曾有一日懈怠,老夫也是那不思进取之人吗?”
“不错!叶小侯爷,在下虽敬佩你之才学,可你这般侮我大靖学子,在下断然不能答应!”
“叶小侯爷,我大靖学子数百万之多,就算是有一些人不思进取,可你这般以偏概全,也是大大的不应该!”
……
下方,万千学子各自高声呼喊,泄心中的不满。
叶玄本可夺得诗魁,却因未完成《劝学》篇最终与这诗魁失之交臂。
本就让对其期望值极高的大靖学子们心中怨愤不已。
如今,叶玄又这般指摘大靖学子,这股怨气顷刻间有了泄通道。
一些人更是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只不过这些骂声,更多的被各种噪杂的议论与不满给淹没了下去。
叶玄站于高处,一言不。
直到永盛帝厉喝了一声肃静。
整个诗会现场才再次安静下来。
“叶玄,你说!你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不光朕不答应,全大靖的读书人也不答应。”
“臣明白!陛下,臣既然敢这般说,自然有备而来。”
叶玄轻轻颔,转过身,再次面向一众大靖学子。
“叶某人想问诸位一句,三千年前孔丘圣人立德立言最终成圣,所处为何历史时期?”
“自是春秋争霸之时,叶小侯爷难不成连这都不清楚?”
下方有人调笑起来。
“好,春秋争霸之时,九州天下可是诸侯割据征伐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自然!”
“好,那叶某再问,孟亚圣所处时代,又是何历史时期?”
“自然是战国时期。”
“可也是军阀割据,征伐不断?”
“也是!叶小侯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在下想要说的是,孔丘圣人与孟亚圣,同出生在诸侯割据,征伐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的时代,且文脉不兴,暗无天日之时,偏偏在这种历史黑暗时期,不仅诞生了孔丘圣人,诸子百家也在此间,遍地开花,群星璀璨。”
“我大靖立国之时,所处近乎同样的时代,可为何却不能出一名如孔丘圣人乃至孟亚圣的存在,甚至于连一名鸿儒也未曾出现过?仅仅是因为当年大梁覆灭,大梁遗族将大部分的儒家精义和文献带去南晋的原因吗?”
“我想这时候会有人说,因为大梁遗族带走了大部分的儒家精义和文献,以至于让我大靖的读书人,不能读取完善的儒家经典和精义,可诸位莫要忘了,当年的孔丘圣人和诸子百家立德立言之前,也未曾有系统性的可依据的精义与文献,可他们却能在此间汲取前人之精华,最终创造了璀璨的诸子百家时代。”
“而我们呢,我大靖高祖在后续短短几年时间,一统中原,让天下读书人有安身立命之所,可从容的治学读书,不至于因为战乱,而颠沛流离,丢失性命,可为何却无一人能如孔圣人一般,创造自己的学说?”
“难道这不算不思进取?我大靖立国已经两百余年,每每提及我大靖文运不兴,文脉势衰,便将责任归咎到大梁遗族带走了儒家精义,是否真的说得过去?”
“难道不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在为自己的不思进取找借口?”
“当然,也非仅仅我大靖,便是抱着宝藏的南晋,这些年又有几人当真将前人之思想扬光大,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延伸?”
“这些不是不思进取,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