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宜也垂下目光,扯开自己裙面上一道多余的褶皱,低声说:“我不喜欢他,从来都不喜欢。”
傅雯宁说:“那就算了。”
这时缓行的车子也终于停在了酒店门口,下车后,傅雯宁叮嘱,她一会儿要去社交,叫傅润宜一个人随便逛逛,有事可以打她电话,但——最好不要有事。
成人礼是午宴。
原惟到场算早了,错开了宾客云集的高峰,却不想他这样早早出席却碰上了孟父的空闲,拉他闲聊谈话,从他去世的爷爷聊到他即将升迁的父亲,话题一个接一个,原惟只能作陪回答,挪不开身。
直到孟献过来敲门通知:“爸,客人都到齐了,孟舒让您准备上台致辞。”
案上的茶都凉透了。
原惟才得起身和孟家父子一同走去宴会正厅。
孟献走在原惟身侧,唇略动,给消息:“你的傅小姐来了,西南位置,合作方那桌。”
请来的乐团已经在演奏暖场的曲子,小提琴声悠扬欢快,许多宾客还未归位,仍三三两两在寒暄交谈。
傅润宜坐在放着自己铭牌的位置上,没有与任何人交谈,一片喧嚣中,似乎只有她看向小舞台的位置,在认真听现场的音乐演奏。
原惟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外,静静看着。
想到他们在新湾重遇,在明潭酒店,夜晚的樱花树下,傅润宜也是用这种认真的样子看向他,问他,“傅润宜,你记得吗?”
他没有立马想起。
还是后来明成杰跑来跟他讲傅润宜这个人。
明成杰虽然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但看人的眼光还算有两分独到。
明成杰说,她真的挺特别的。
“你要是在人堆儿里看见她,你就明白了,怎么说呢——一群活蹦乱跳的花蝴蝶里头,她像蝴蝶标本。”
在衣香鬓影、人头攒动的宴会厅,她安静坐着,穿一身晴山蓝的小礼裙,极淡的蓝色里融了些许灰调,凉意沁心,如蒙一层薄薄的世外雨雾。
原惟第一次认可明成杰的观点。
傅润宜真的挺特别的。
31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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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宴会场合,傅润宜待得不自在。
反观傅雯宁就十分如鱼得水。
这桌坐的似乎是孟家一些不太紧要的合作方,都是生意人,三两句聊到一块,一拍即合,傅雯宁甚至顺手谈下了一笔生意,跟人交换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