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急切的心跳。
裴寂有些害怕,怕沈元柔听到他这样响的心跳声。
“义母。”
在沈元柔没有开口的间断,裴寂的心里过了很多念头。
是有人诬陷了他的母亲吗,义母又会不会相信他,还是义母得知今日他与皇子赌约一事?
沈元柔是生他的气了吗……
“有好好用晚膳吗?”沈元柔温和地注视着他。
她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裴寂又回到了初见的谨慎、拘束,很害怕她一般,似乎下一刻,这孩子就要躲起来了。
他垂着长睫,一副温驯的模样,只叫人愈发怜爱。
裴寂心头闪过短促的情绪,突然被关切,鼻头居然更酸涩了。
“多谢义母关心,”裴寂喉结仓促了滚了滚,“裴寂有好好听话。”
他等待着沈元柔的审判、问责。
然下一刻,一串红亮饱满的,裹着晶莹糖霜的果子被递到他的面前。
她说:“生辰吉乐,裴寂。”
坏心思
没有想象中的诘问。
那句温和的“生辰吉乐”,像是一股春风,将他轻飘飘地送上了青云端。
在裴寂的灵魂被包裹,充斥着煦暖时,沈元柔看着他轻笑道:
“裴寂,怎么了,你与我生分了吗?”
她看着少年瓷白的耳廓开始变粉,泛红,满意地收回视线:“好孩子,是义母思虑不周,竟忘了今日是你生辰。”
“裴寂惶恐。”他慌忙接过那串糖葫芦。
分明燃着地龙,他的指尖却格外冰凉。
“惶恐什么?”
“您,您是朝堂官员,身上自然有要紧事,哪里能,能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浓密的羽睫颤得明显,像振翅欲飞的蝶,“您不必……”
沈元柔微微眯起眼眸:“抬起头来。”
上位者的语气向来不容置喙。
裴寂心头猛然一沉,抬眸对上她。
“您别生气。”他轻声道。
沈元柔声音平平:“裴寂,你还是害怕我。”
她或许不是那样了解这个孩子,但在一起生活三年,有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裴寂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无意识咬着下唇。
裴寂总一副将她拒之以千里的模样。
沈元柔细细审阅者眼前的人。
他的耳尖红的不像话,脸上也染了薄粉,可指尖儿却那样凉。
沈元柔只手捧起他的面颊,指腹摩挲了一瞬,却在他惊愕、慌乱的眸光下,蹙了蹙眉头,叫裴寂一阵又一阵心惊。
果然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