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搬出去,爹娘也能跟咱一起住!”崔氏反驳,“这老房子不够住,分开是迟早的。”
崔氏想搬出去的心愈发热络。
“这老房子你们一人一半,谁想搬出去都行,给另一家补钱。”李老头敲了敲烟杆,树大分枝,既然分了家,早点分开住也好。
“大嫂既然开口,那就我补钱好了。”李二柱没意见,最后商量好补三两银子,老房子归李二柱。
吃过饭,散会。
李二柱回到房间,马氏躺在床上一天滴水未进,头发散乱,嘴唇干裂,跟疯子无异,“不要再闹了,兴哥儿已经被你打得下不来床,你还想如何?”
“他要是不上学,我就饿死我自己!”
“让他后悔去!”
“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嗓音嘶哑,双目猩红!
放着好好上学的机会不去,非要学医!学医到头也就是给人看病,伺候人的!
读书可是能当官!
“你愿闹便闹吧!”李二柱翻身裹被子不再理会。
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儿,现在日子好了,又闹幺蛾子!
搞不懂!
青山书院二轮结果出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瑞哥儿榜上有名,兴哥儿落榜。
瑞哥儿激动地喊李玉瑶跟她一起去找孙庆安履行赌约,“算了,他不会认得。”
李玉瑶知道孙庆安是一个极度的利己主义,这种人到最后会把自己作死。
赌约输了,他履不履行,在同窗眼里都是反面教材,不可深交。
读书人自古以来把声誉和诺看得比命还重要。
孙庆安这种人,比起让他在县城裸奔,被所有人孤立嫌弃,甚至厌恶,才是诛心!
“好可惜。”瑞哥丧气。
“你快去复习吧,若能考到孔先生门下,岂不是把他气死?”
青山书院布告栏。
“孙兄,你要脱衣狂奔了?”
“哈哈,快脱,让我们大家看看?”
围观起哄,孙庆安脸色讪讪,“那李玉瑶爱慕我多年,与我打赌也不过是想让我低头罢了,又不是真的想让我如何。”
李玉瑶从放榜到现在一直没来,肯定是不想他难看,心里定是还有他。
只不过一直在生他的气。
思及此,孙庆安有几分得意。
“孙庆安,此举可不够磊落,既是输了,不论对赌之人在不在,都要履行,一诺千金。”白善不咸不淡。
“哎呀,虽未成亲,可这也是两口子之间之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孙兄,那李姑娘心机还挺重,看你赌输了故意不来,想让你心里过意不去,从而对她好些,当真是八百个心眼!”
“算了算了,都散了吧,本以为孙兄才高八斗,品性也不差,但今日看来……算了,这赌约就当看个乐子。”
众人有嘲讽有看戏,也有同他一样心思龌龊的。
孙庆安气的脸色铁青,一个个喊他孙兄,庆安兄,今日竟然还不给他台阶,等他三元及第,定要这些下他脸的好看!
另一边马氏得知考试结果急火攻心!
抡起棍子开打。
“为了学医,故意考不上是吧!李兴你要气死我!”
“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对我是吧?”
“我不愿读书怎么了?什么我故意考不上?你真觉得我是天才?”
兴哥儿瘫在床上,后背出血染红衣衫。
李玉瑶看得胆战心惊!
“我能通过第一轮,那是因为考的是瑞哥儿刚好教过,让我默写过的内容!运气!”
“我考不过第二轮那是因为我压根不懂诗词,不懂策论议题!”
“把我吹到天上的是你,现在结果出来,你受不了,你嫌丢人!就打我发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