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字从沈逆喉中闷出来,短促又带着清晰忍痛的绵软。
边烬已经下手很轻了,没想到还是弄痛了沈逆,立即抬起手,柔声问:“是这儿?”
其实痛感还好,边烬手法老道,揉得她很舒服,只不过经络纾解的过程痛楚在所难免。有些痛楚反而是舒爽的感觉比难受更多。
本来完全能忍,边烬这么心疼地一问,沈逆便忍不了了,难耐地耸动后背,紧紧抱住小小黄雀,硬是挤出了两包眼泪。
“是……”
沈逆侧过脸往后看,纤长的睫毛被水打湿,水蒙蒙的一片,楚楚可怜。
“师姐轻些。”
边烬见她泪眼朦胧,娇花似的脆弱,像被自己欺负了般可可怜怜,心头都被她弄软了。
“很疼吗?我没用劲儿啊。”
边烬揉过沈逆的头顶,轻轻安抚她。
没想到师姐会这么温柔抚摸自己,沈逆立即得寸进尺,暗暗调整了脑袋往边烬的掌心里去,轻轻蹭动着。
机械师脆弱她是知道的,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只是隔着衣衫,伤势不明,她手上的力气又比一般人大得多,的确有可能无意之间触到伤处,让伤口恶化。
边烬犹豫几息,拍拍沈逆的后颈,“脱了吧。”
沈逆微怔,“嗯?”
“我看看到底伤得如何了。”
是有些羞赧,可伤若不及时处理恐会加深。
与治伤相比,羞臊什么的都是矫情。
沈逆没想到边烬会这么直接。
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边烬已经压住她的肩头。
小小黄雀的圆鼓鼓的身子瞬间被沈逆勒成水蛇腰。
要是宽衣,师姐岂不是立刻就发现只是半点不打紧的扭伤?
她的确没有战斗天赋,可也不是纸糊的,这点扭伤痛是有些痛,还不至于流眼泪。
就不该建议她戴双层手套。
触觉指数正常的师姐好危险。
“好像有对话申请。”
沈逆演得认真,盯着电子手表起身,借机逃走。
坐到工作桌前,点了点耳尖接通对话,半晌沉沉地“嗯”了一声。
边烬目光一直追随她,见她通话半天也没能话出点实质性的内容,明白了。
唤痛又垂泪,我见犹怜,都是演的。
先前是一同演给外人看,现在连她一起蒙。
沈逆用半个后脑勺对着边烬,心想,以师姐的个性不会喜欢听到旁人私密的通话,该出去了。
没想到余光一瞄,边烬不但没走,还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身前,好一副北境总都督监军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瞧着她,将她做戏的姿态尽收眼底。
沈逆默默将余光也敛回来,如芒在背,感觉下一刻就要再被师姐抽个十鞭子。
幸好,边烬只是用眼神笞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屋门一关,沈逆慢慢转回头,确定边烬走了,这口提着的气才往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