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虽然这次装病逃过了他们的指使,但这般躲终归不是长计,毕竟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得趁着这段日子好好谋划。
正陷入沉思时,房外的争吵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听了一下,发现这家人又在为谁洗衣做饭吵了起来,田氏正在对两个儿媳破口大骂,坐在地上撒泼。
她冷笑一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但不管今晚谁做饭,她是吃不上了,她现在只等天黑。
…
陆乘汐给自己换上最轻便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让人认不出她。
再往被子里塞了枕头,就顺着窗户翻了出去。
她抄着一条没什么人走的近道往村口走,约莫走上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她躲在一棵树后边,看着有一名黑衣男子,往这边走来。
陆乘汐出声寻问:“梁贺?”
黑衣男子向她走来,抬手作揖:“是陆姑娘吧,我们公子在不远处等着,且随我来。”
陆乘汐点头与他同去,走了不远,便看到有一辆马车在等着,黑衣男子又扶着她进马车。
陆乘汐一进马车就看见梁恒身着雪白色对襟长衫,身形欣长,端正地坐着,叫人不由得夸赞,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梁恒温声与她打招呼:“便这般来了,不担心我把你给卖了?”
陆乘汐同他开玩笑:“卖了也好,省的我再回那个家当牛做马。”
梁恒看着她白皙干净的侧颜,挑了挑眉:“看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也?”陆乘汐转头望向他,眸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梁恒但笑不语。
“应该不是去的镇上那个草木药堂吧?”陆乘汐会收拾齐元,但不是现在,所以她得避着点他。
梁恒见她谈正事,端正了神色。
“自然不是,去的是另外的广安堂,陆姑娘可以全然放心,药堂里不会泄露半分消息。”
陆乘汐满意点头。
他俩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广安堂,一行人被掌柜从后门领了进去。
陆乘汐坐下喝了口茶,打量着这个广安堂。药材柜做的气派大方,一看药材配备的就比较齐全。
她在打量着药堂,药堂的人也在打量着她,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帮人看病?
梁恒向旁边扫了一眼,周围人注意到他锐利的视线暗自心惊,纷纷低下了头。
梁恒伸出手放在桌上:“麻烦陆姑娘了。”
陆乘汐放下茶杯,专心替他诊脉起来。
她拧着眉思索良久,但周围人都不敢出声打扰她。
“有没有之前服药的药方?”
掌柜连声应道:“有的有的,快拿药方给姑娘看看。”
陆乘汐一看药方,沉吟道:“这些药的确可以吊着你的命,没有什么差错,但要去除你体内中的毒却是远远不够的。”
“七转海棠的毒是慢性毒,所以解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达到的,梁贺的身子不算虚弱,这归功于先前吃的药吊着。”
“我现在开的药药性较烈,切忌平日里再吃烈性食物。第一次服下会有吐血的反应,介时不必太过惊慌。”
陆乘汐重新写下两个药方,一个是泡澡用的,一个内服,都是一个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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