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官不找人帮自己哥哥捎句话,悄无声息只报了?自己家田产,
等到叶大富得到消息从外地赶回来时,叶大官则无辜发问:“大哥不知道吗?我还当大哥知道呢。”
看着?没做坏事,偏偏每件事都这么膈应你,日子久了?,叶大富跟二弟的感情就越来越淡。
“人?都说兄弟姐妹天生?亲近,其实?还是要看缘分,有时候即使身?上流着?同一个爹妈的血,还是无法亲近。”叶大富总结。
宓凤娘则趁机教育儿女们几?句:“以后你们成家后看重自己小家很正常,但万万不可互相之间偷奸耍滑使心眼?。”
叶家儿女齐齐应是。
后来叶大富变卖田产,叶大官知道后破天荒拎了?一袋米糕进了?大房家。
开口没有询问一句哥哥是不是需要帮助,第一句话便是:“看在咱们兄弟情谊份上,村口那片水田能不能便宜三?成给我。”来趁火打劫。
叶大富又伤心又愤怒,一把铁锹赶了?出去?。
两家便断了?联系,从此叶大富只跟姐姐互通往来。
宓凤娘这边亲戚倒关系不错:“你外祖父母去?世了?,你姨母嫁到了?隔壁的信阳郡,她公爹是个出息的,给位县令当师爷,全家跟着?县令去?贵州赴任了?,寻常都有书信往来。”
只不过本地也没什么近亲:“我的叔叔伯伯当年因为觉得我家是绝户想侵占祖产,跟你外祖父闹翻了?,也不往来。”
原来外婆家只生?了?两个女儿,估计当年在乡下也受过歧视,怪不得宓凤娘这性子火爆。
外祖只有两位女儿自然是如珠如宝疼爱,所以宓凤娘没有如大部分同乡人?一样看不起女儿,反而将女儿看得重要。
一位认为女儿跟男丁一样的娘,一位立志不让孩子吃父母偏心苦的爹,两人?在一起才?会做出散尽家财寻女儿的惊世骇俗之举。
叶盏再次觉得,做他们的女儿,真是她两辈子以来最幸运的事。
比穿越捡回一条命还要幸运。
这也坚定了?她要帮叶家买回田地的决心:“爹,娘,要不我们回老家问问,还买回田地可好?”
叶家父母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卖掉祖产在乡下人?眼?里是大不孝的败家子,如今能有机会买回来最好。
于是时隔多年,叶大富带着?儿女归家。叶璃跟着?师父有功课,银哥儿要当值抽不开身?,便只带了?三?个女儿。
老家雍丘县离着?汴京不远,往西走坐半天车便能到。
坐上“汴京版出租车”,叶大富发挥了?自己讲价能力,成功让一家五口饶了?一文?钱。
省下这一文?钱,他又添了?一文?,去?街边买了?一巴掌大小黄杏,抱上来给家人?和车夫分:“路途颠簸,吃些黄杏生?津止渴,免得恶心。”
叶盏:不愧是亲爹,该省省,该花花,骑着?自行车去?酒吧。
车走了?一条街,又上来两人?。
叶大富抗议:“车把式,你是把牛当大象使啊?”
车把式摇摇头:“不怕不怕,你家两个小娘子那么瘦,载得动。”
叶大富便从路边枝头扯了?一把嫩树叶犒劳老牛,牛舌头一卷,就安安静静吞了?下去?,站在路边慢慢反刍。
上车第一位是名老先生?,看着?很瘦,应当没什么重量,谁知第二位是位熟人?——王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叶大富立刻挥舞拳头:“你个撮鸟!我精拳头有一双相送!”说着?就要过去?再揍他一顿。
还是车把式拦着?:“这位客人?昨天就给我付了?定金,您可不能打他。”
叶大富便作罢,不过还是冲着?王四挥了?挥拳头。
王四缩缩脖子,似乎是想起了?那天被毒打后的疼痛。但他也是个抠门的,想起付了?定金不能退,就硬着?头皮继续坐在马车上。
宓凤娘扯扯丈夫,不理会王四,只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不时指点外面的景观,倒像是在郊游。
王四待在车角落,不时偷偷白这家人?一眼?。
叶家人?在这种?欢乐氛围中不知不觉到了?雍丘县境内。
看见界碑,叶大富自豪跟女儿介绍:“我们雍丘县可是好地方,往北是洛阳府,往南是开封府,夹在两大城之间,风水好哩,听说周时还叫杞国,说不定有大墓呢!”
一直安静的王四忽然开口:“哼,杞人?忧天!”他刚才?看着?叶家人?笑闹可气坏了?,赶紧抓紧时间嘲笑杞人?出出气。
“真是好笑,自己是个流民,不被我收留你连户籍都没有,借着?我们雍丘县的土地发了?财,如今倒来说雍丘县的不是?”叶大富一听就气坏了?。作为杞人?,他们雍丘县人?没少被外人?用这个典故笑话。
“我说的是俗语,关你什么事?”王四梗起脖子犟。
这……叶大富哑火,他听出了?王四说话不友好,却没法挑人?家的刺。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就在这时叶盏开口了?:“其实?杞人?忧天压根儿没说对,鲁庄公时杞人?被迫迁徙到鲁国,这时候才?有了?杞人?忧天的成语。”
“可《史?记》里说过,那时候鲁西北陨星如雨,当地有南、北落星村,还有星星山,都是天上落下的陨石得名,换成谁在那里住看着?天上时不时下石头雨,都得担心天塌下来。”
金哥儿跟着?帮腔:“就是,我们杞人?才?不是乱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