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很深,完全不是面见皇帝时那副老迈惶恐的样子,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细玉尚书已经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宋雨霖神色略现阴霾。
……他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攥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
“只是这第七具,不是都啰耶。”
光渡一入殿,就发现细玉尚书也在。
皇帝烦躁问道:“那你可有任何头绪?”
光渡快速批完了积压的公务,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张四。
好在终于因为这次意外,暴露在光渡面前。
虽说皇后不受宠,这多少会让细玉皇后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据光渡这些年的观察,这位细玉皇后不是如此浅显的人,算是有些城府。
宋雨霖抿着唇,终究是点了头,“我听哥哥的。”
而入局之人,自南来往。
他们在那间包厢里待了那么久,都做了什么?
险在前也,刚正而不陷。(3)
他目不斜视的走到皇帝近处,跪行全礼,道:“陛下。”
光渡这次心中留意,果然看到了细玉尚书的目光,在光渡身上有不甚明显的片刻停留。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意思,孤心情不好,还不能继续治了?”
皇帝愈发头疼难耐,“你说什么,不是……不是都啰耶,还能是谁?”
光渡一把收了蓍草,塞回原来的匣中。
细玉尚书惶恐道:“据老臣所知,如此身形,倒是与那虚统领的副手,王副统领有些相似。”
他摆弄蓍草,这东西张四看了也不懂,光渡并不在意。
孙老摸着胡须,颤巍巍道:“陛下,陛下近日急怒交加,颇为伤神伤身,恕老身直言,陛下最近须得清心净火,将损耗的心血好生养回来,老身方能继续下针,为陛下治疗啊。”
“王甘……?”皇帝头更疼了,“他不是该关在白兆睿那里吗?算算时间,也应该斩了,卓全,你亲自去左金吾军司看看。”
见到光渡,连卓全停下来打了个招呼,两人寒暄片刻,卓全切入正题:“今日陛下龙体抱恙,医正已说了,要保持心念通达,如今见光渡大人入宫,奴才就知道,陛下这番病今夜就能去了大半。”
更何况,皇帝这个情况,他也不能是。
可更令他不开心的事情,竟然后面还有。
站在外面,想着里面在发生这什么,每一刻都煎熬无比。
他只能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
瞥了一眼宋雨霖,光渡似有所觉,开解道:“人生于世,总难以一帆风顺,无需过分担忧,雨霖,我们见招接招便是。”
光渡从来都没有一次,和他解释过、甚至提及过那日酒楼私会李元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