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阙并不习惯这样被动的局面——猜不透这个人的下一步,看不穿他的目的,而他偏偏又太过了解自己,一切都如此反常。
李元阙彻夜鏖战,侧脸见得出些微疲惫,可是毫不损耗他原本的英姿勃发。
而如今听光渡这话的意思,再加上宫中内应的回报……虚陇果真是死了。
光渡深不见底的褐瞳,映着包间华灯的流光溢彩,“王爷,看在一百七十枚霹雳雷火弹的份上,请入座吧。”
“出去,我不说第三遍。”光渡冷下了脸,“你什么都没看见。”
在张四离开后,光渡再次露出笑容,“既然你我再次坐在谈判桌上,王爷,我们这一次,可以谈一谈那二百五十枚的霹雳雷火弹了。”
李元阙目光如炬,只一次出手试探后,就确定了光渡受伤的位置。
在这番话后,李元阙终于拉开了座椅,坐在了光渡身侧的位置。
光渡含笑道:“反正左右都是王爷的人。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这好像不关王爷的事。”光渡轻声道。
他眼波流转,埋怨道:“王爷,你下手真重。”
李元阙摇头道:“此人之死,非我所为。”
之后他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霹雳雷火弹,这是夏国目前为止最先进的火器,光渡显然已经研制成功许久,甚至可以达到规模量产,却不曾报给……皇帝知晓?
也不知他今日拿不拿得出来。
这座包房的门再次打开,张四一回来,就见到了座上一位不速之客。
张四僵持不动,双眼望向光渡,眼中是焦急和不可置信。
最后张四还是收起了剑,复杂地望了光渡一眼,抱剑退出房间。
李元阙点点头,“既然你怕与我有私,那这一次,你留下些东西。”
李元阙至此确定,光渡能这样说,定是手中已掌握非常确凿的证据。
“什么东西?”
他判断光渡并未在军备要事上撒谎,事实上,光渡确实没有。
外袍之下,尚有中衣和内衣。
光渡依然不停,只动手继续解着。
这一刻,李元阙脑海中倏然闪过他曾经在军中搜出过的东西。
那些军中男儿在出征前,与情人在月下依依不舍,两情浓好后,男子拿走了肚兜、小衣之类情浓之物,在分别的长夜中聊以慰藉。
李元阙怔住了,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光渡并不需要用内衣来当“彼此有私”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