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渡的身体确实漂亮——李元阙说这句话的时候,称赞的是他匀称体态里蕴含的力量,不含一丝旖旎之意。
光渡终究是缓和了挣扎的力度,没有再踢他。
光渡将口鼻完全交到李元阙手中,也顾不上自己呼吸不畅……却只是为了系上衣服,遮盖自己的身体。
但不是拼死反抗的力度,光渡向来会见机行事,也没去自讨苦吃,妄图撼动一位军中之将的桎梏。
为什么?
李元阙的第一个想法,是想抬手帮他整理好衣冠,才不会让这过分出众的皮相来徒填心乱。
“别出声。”李元阙声音有点沙哑,“我看到皇兄刚刚出去,而你又是这样……啧。”
光渡这个样子,不像他穿上衣服的时候看上去那么纤瘦。
光渡不善武艺,已经到了满朝皆知的程度,这样的人理应是手无缚鸡之力,想必身体也是纤细孱弱的。
……这里怎么能不安全呢?
光渡抬起眼,就能看到李元阙下巴上未愈合的一片擦伤。
只需要看看身下的人,就会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被皇帝守得如此滴水不漏。
李元阙把手从光渡的肩头移开,想看看他手臂的模样——如果他会使用兵器,他的手臂肌肉走向,一定能告诉他很多秘密。
虽然光渡与皇帝的风言风语从未停息,但听过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就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光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光渡说不出话,露在李元阙手掌之外的那一双深褐色眼瞳,格外幽深。
搭在光渡肩膀上的外衣,还来不及好好穿在身上,却已经足够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如羊脂白雪作堆,细腻得不染瑕疵,却不是荏弱,而是郁郁葱葱的挺拔俊秀。
一声一声,声声震心。仔细聆听时,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在李元阙没见过光渡之前,他从口口相传的事迹中,拼凑出来一个关于光渡的形象——貌若好女,弱不禁风。
刚刚这一番挣动,床上的人腰带全部散开,那松松披着、未曾系牢的衣服就掉了下来,要坠不坠地堆叠在手肘。
不会错认,这具身体非常健康有力,衣下若隐若现的胸腹,覆盖着一层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流畅光滑。
这不比在这里做他皇兄的佞宠、背负这样的名声要好得多?
若不是李元阙听到耳畔风声,以战场生死间练出来的速度闪躲,他脑袋上已经挨了一记光渡的飞踢。
光渡是什么样的人?
……是他皇兄的人。
只因身下这个人,让人心乱如麻。
皇兄匆忙离开,屋子里床铺凌乱,光渡又是这个样子,之前房间里在发生什么事简直不言而喻。
一个十六岁的儿郎,不会用兵刃,不会挽弓,连野猪都打不过,这样羸弱,岂不是连西夏的女儿家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