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当然是想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难道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这次聊了几句。
段业林便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段寒成在旁坐下,面上带着一点讥讽的笑意看着段业林,“权力,您的人生中就只有权力吗?我小的时候您跟我谈权力,告诉我,要是不成器,我头上的哥哥有的是机会夺走的我权力。”
他说得越多,段业林的眼睛越红。
连他自己都忘记的这些事情,段寒成却记得尤为清楚。
“后来我长大,您跟老太爷逼着我娶元霜,那时我心中总是拧巴着一股劲,总是在想,你们越是要是我如何,我越是不想去做,后来我想娶元霜,你们又不同意。”
虽说当初跟元霜的错过不能全怪家里人。
可这些,也是一方面。
段业林没想到段寒成对自己的憎恨竟然这样深刻,“所以你恨我,恨了这么多年。”
“您是我的父亲,我不会恨你。”
段寒成深吸了一口气,蛋糕的香甜味道在鼻
尖挥发着,“但我怎么也忘不了,你是怎么在我母亲死后,立刻娶了项柳,又立刻把段东平这个私生子给带回来的。”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寒成,娶项柳,是你母亲逼我的。”
在那个家里,有太多隐晦到连段寒成都不知道的往事和秘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孰不知,他担了这么久的骂名,实则是为了段寒成的母亲。
“当初你还小,不能过没有母亲的日子,你母亲才要我娶她的妹妹。”
或许当时,段母曾经侥幸地认为,只要项柳进了门。
看在她的面子上,她能像个母亲一样对段寒成好。
段寒成不信这话,“现在人都不在了,你怎么替自己开脱都可以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些话,我憋了这么多年,能说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段业林起身,目光深邃而浓重,走之前,特意交代了段寒成,“只要你们一家人过得好就好,当初拆散你跟元霜,是我不对,现在有了孩子,千万别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心事重重都浮现在了脸上。
段寒成失眠,搂着元霜的手更紧了紧。
她抬手,指腹轻轻摩擦这段寒成的眼皮,“怎么了?是不是下午跟叔叔又吵架了,其实他那个样子,蛮可怜的。”
“难道以前的我们就不可怜了吗?”
好不容易在一起。
段寒成得知他重病,撇下了偏见与恩怨便赶了过来,却还
是被摆了一道,被关起来的那段日子有多痛苦,段寒成可是丝毫没有忘却。
元霜轻轻叹气,“我知道,但是你真的要一直这么生气下去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他今后别再来就好。”
或许他如今对待段业林,就如同元霜曾经对待周苍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被家庭辜负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