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问:“是谁?”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回答:“邓温昕。”
时予汗毛倒立。
诡异的沉默蔓延,时予僵硬着后背,“温、温昕?”
她身后的邓温昕正对着她笑,时予越看这个笑容越觉得怪异。
她狼狈地从沙发栽下去,又被茶几绊倒。
智能再次询问:“是否同意进入?”
“不,不同意!”时予踉踉跄跄跑回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结结巴巴道:“锁、锁门!全锁!”
门锁随即一道道上锁。
时予靠着门滑下去,两手抱着手臂,害怕又紧张。
“时予……”门外,邓温昕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传来,被阻隔得听不清楚。
时予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回答邓温昕的话。
可随之,那句时予便出现在了屋里,声音骤然清晰起来。
时予像被扼住喉咙,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又一个邓温昕出现在卧室。
时予寻声看去,邓温昕还是只有一头一臂,人躺在卧室的床上,正歪头朝她伸手,“时予,你怎么不理我?”
时予被前后夹击,身体都吓软了。
她一个劲把自己往门和墙的夹角里挤。
门里门外都是邓温昕在叫她,她捂着耳朵发抖。
左阎就是这时候来到时予面前的。
他似乎重回那夜帐篷,居高临下看她,蔑视得如同看向一只蝼蚁。
他蹲身,眼神冷冽讽刺。
“不堪一击。”
“你说谁?”
时予声音清冷,哪还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她颤抖的身体突然停了,捂着双耳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向前探去。
左阎瞳孔骤缩,视线猛地下移。
时予纤细的手还围不住他半个脖颈,却能牢牢锁住,让他不能活动分毫。覆在他脖子上的手温非但不冰凉,还微微发热。
左阎:“你……”
他随即看到时予抬起头。
在左阎的设想中,她现在应该脸色苍白,泫然欲泣。可现实是,她脸颊透着泡澡后淡淡的红晕,只有眼中神色不像脸上那么温和漂亮,全是冰冷和狠厉。
“你不会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吓到我吧?”时予有些嫌弃地瞥了床上邓温昕一眼,“从哪找来的人偶,也不找全一点,就找颗头和单个手臂来吓唬我,这么敷衍?”
左阎冷笑,“我也没想全指望那废物。”
“哦……那就是你想亲自动手咯?”时予盯着他,“看来我之前在帐篷给你留下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坏印象了。是我白天没掐够你,还是你摔得不够狠,让你还有一种我脆弱不堪的错觉?”
她缓缓起身,左阎被她挟着脖颈,也随着慢慢站起。
他比时予高出很多,但时予也没显出弱势,抬起手臂,愣愣是把左阎举高,到最后,左阎只能踮着脚尖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