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紧紧盯着那本存折,满是贪婪与迫不及待。
陆以寒就在一边看着,模样消瘦可怜。
“姑父,等你拿了存折,你和姑姑以后对我们好一点就行了。”
吴德顺不禁摇摇头,真是个可怜又缺爱的傻孩子。
他笑着回应。
“以寒,别担心,我和你姑姑过几天就搬进来一起住,也更方便照顾你们。”
等他们霸占了存折,连最后的房子也不想放过,没打算给陆以寒和老太太一条活路。
吴德顺为了够到那本存折。
整个人费劲地趴在井口,模样极其狼狈。
井口的碎石划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骂脏话。
“老不死的,藏那么麻烦干嘛?防备老子跟防贼似的!”
他舍不得放弃,就丢掉棍子,艰难扒开了砖头。
手指触碰到存折一角,还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据他所知,至少有三万块钱在里面,够他去镇上买辆车了。
陆以寒坐在轮椅上,默默望着。
他皮肤薄如纸,隐隐能看清底下的血丝。
看起来让人觉得病态的苍白,眼睛下方覆有一层淡淡的青灰色。
“姑父,你有看见我姐姐吗?”
冷不丁开口,让人很懵。
“什么?”
陆以寒坐着轮椅,来到吴德顺身后。
他指向井底。
“你看,她在那里,笑着和你说话呢。”
井底幽深而黑暗,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井壁上的苔藓湿漉漉地滴着水珠。
“滴答滴答……”
陆以寒的嗓音阴恻恻,一时间分辨不出男女。
“姑父,你不是喜欢我吗?下来陪我吧。”
吴德顺吓得脑袋眩晕,双腿发软。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差点就摔进了井里。
陆以寒急忙拽住了他。
“姑父,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怕成这样?可得小心点,别掉进去了,不然捞不起来呢。”
吴德顺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深呼吸,满腔怒气。
在面对侄子乖又孱弱的样子时,快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他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
皮笑肉不笑地说:“以寒,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再说,慧芳刚走了还没下葬呢,这样的玩笑以后可不能开。”
男生沮丧地垂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轮椅的扶手。
“我记住了,我知错了。”
吴德顺继续趴在井口往里够,终于拿到存折。
他兴奋的打开。
结果里面是空白的纸,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假壳。
心中的火气又噌噌地往上冒。
他厉声质问。
“兔崽子,你踏马的在耍老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