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膝将她抱起,亲昵地吻她被寒风吹得冰凉的额心:“别跑,底下抻着了怎么办?你又要哭了。”
说起来,还是陶水太过娇贵柔嫩的缘故,昨夜稍稍被扯动小腿小脚就叫唤,难受得要哭。
顾漠心疼得几乎拿她当成瓷娃娃对待,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宝贝心肝揉碎了、碾烂了,情愿苦着自己,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陶水闻言面若桃花,无端煞是好看,羞得直往顾漠怀里钻:“你胡说,我才没有哭。”
“好,没有哭。”顾漠唇角笑意加深地哄她,将陶水好生抱回了帐坑。
陶水睡了许久,一点也不想再躺着。
而也就是在这时,她方才就着天色看清盐水湖的现状,原本湖水满溢的洼塘不知不觉水面已经下降了一大截,露出周遭密密麻麻堆积的覆盖着浅黄色盐渍的湿润石块。
湖里的水液不知名消失了近半数,陶水见状脸上涌起讶异,很快又联想到应该是被灵泉井吸收了水汽的缘故。
没曾想,看上去竟这般明显。
她的神色有点凝重,暗自庆幸这里只有她和顾漠,没有第三个人在,不然还真难以收场。
顾漠瞧见陶水神情不对,以为她也在担忧下降的湖水,便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昨夜开始就有点降了,今天降得更厉害。”
昨天晚上顾漠洗身时,便敏锐地察觉到湖水线似乎不太对劲,一夜过去,湖水不仅没有升高,反而降得更多。
“其实……”陶水抿了抿樱粉的唇瓣,伸手拽住顾漠的大掌,小声地同他解释,“可能是因为我……”
灵泉井是陶水最大的秘密,眼下灵乳和灵石还没有暴露,依旧可以瞒着,但被她急于恢复水位的泉井水却不行。
陶水苦恼地试图组织着语言:“我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其他女人可以随时聚水,我不是……”
她的谨慎小心在顾漠看来却是胆怯和为难,他抱住了她,轻哄:“没事,不要紧的,你慢慢说。”
在顾漠的鼓励下,陶水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起来:“我可以提前把水汽储存,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渡出来,之前因为储存的水用掉太多了,所以才着急需要找水源补充……”
“所以,现在湖里降下去的水是被你储存起来了?”顾漠替她总结道。
这样说来也没错,陶水拥有灵泉井,灵泉井吸收储备的水汽自然也是她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陶水的额上一暖,是被顾漠俯身亲了亲。
顾漠心思严谨,怕陶水说出去会对她不好,细心地叮嘱她:“比较少见,族里还没有女人出现过这种情况,你不要再跟别人说。”
陶水怔愣了下,她本还想让顾漠替她保守秘密,没想到交代的对象突然掉了个,变成了她。
许是她的小模样太娇呆,顾漠一度怀疑她没听进去,又去吻她鼻尖,再次嘱咐:“知道了吗?”
陶水鼻子一痒,这才回过神来,乖巧地点头应他:“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盐湖水下降与陶水有关,顾漠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趁着陶水需要吸收水汽的这段时间,开始收集湖边盐石上的沙盐。
这些湖盐由于露天放置的缘故,里头掺杂了黄色的零星细沙,因此颜色并不是纯白,而是微微泛着浅黄色。
但精度并不低,也算是可以直接入口食用。
见平白放着也是放着,顾漠索性将这些沾满湿盐颗粒的石块都收了上来,耐心地将上面的盐渍一点点刮下,收到布袋子里保存。
待到饭点火塘点燃的时候,这些湿盐就会被他放到火旁烘烤,没有火时,一般就直接挂在帐上让呼啸的凛风吹干。
随着湖水面一点一滴时刻下降,顾漠的盐袋子也越来越重。
而那些被盐包裹的湖石则被尽数刮攒得精光,恢复成原本的裸石。
这些石头再被顾漠丢回湖水里,与此同时,他还从沙坡上铲下黄沙重新覆盖在石印遍布的湖边,将原本挺大的盐水湖伪造成只有一口小洼那么大,悉心替陶水遮掩着。
陶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安心之余,不免也分外感动。
于是夜里在面对顾漠频繁的求欢时,总半推半就,羞羞恼恼地就让伏低做小的男人得了逞。
那几张带来的狼皮毯子几乎每夜轮着垫换,每张上头都有两人弄上去的痕迹,浓腥得很,洗又不好洗,擦又擦不净。
拿出去卖是不可能了,顾漠也舍不得给别人,情愿留在家里,跟陶水一起用着。
至于植物粘液也不用担心换不到足量,那么一大袋沙盐拿来起几间沙屋完全绰绰有余。
一晃眼,陶水同顾漠单独生活在沙丘上已经有三四天,这几天的日子过得要比陶水想象中还更闲适慵懒万分,唯有重欲急色的顾漠经常让她吃不消。
刚巧灵泉井水位恢复得差不多,陶水不禁生出了想打道回府的想法。
昏黑的布帐里,陶水窝在袄毯下转过头,向抱着她的顾漠积极问道:“顾漠,我感觉水汽储存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顾漠闻言,上抵的动作一顿。
“这么快?”他的声音沉哑,“湖里的水还有一些,等都没了再走吧。”
这下不着急回聚集地的变成了顾漠,他享受同陶水的二人时光,哪里甘愿这么快就回去。
顾漠的行为继续,陶水有些不受力,小脚徒然瞪着腿,在坑窝里蹬满了足印,撑得她饱胀到都快吐了。
“呜,可是再不回去,湖水都快被我吸收光了……”她说话断断续续,嗓音娇弱可怜,“你不是还要带族民过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