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一日的任务,从耍弄鹦鹉变成了留在房里雕刻玉件。
萧郁蘅翻找了半天,才将昔年苏韵卿留下的一套刻刀给寻了出来,“你看看还好不好用?”
苏韵卿伸手接过,拿了一块儿软料试试手,淡然道:“刀是好的,手有些不够灵光了。”
“没事儿,你雕吧,什么样儿都好。”萧郁蘅完全不打算尝试,看着刀子戳来戳去的,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近黄昏,苏韵卿鼓捣了一整日,才刻出一个小物件来。
是一个小小的印钮,四四方方的台基上有一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她转着四下瞧了一圈,递给萧郁蘅道:“欠你的生辰礼。”
“虽说丑了点儿,但本殿还是勉为其难的收着了。”萧郁蘅攥着石头不撒手,嘴上却从来不饶人。
“明日做什么?”苏韵卿甚是期待的询问。
“嗯…去选鹦鹉,教它们说吉祥话。”萧郁蘅仰首思量了须臾,回应道。
“那天色尚早,斗蛐蛐儿?”苏韵卿主动建议,二人一拍即合。
当晚,宣和殿内,舒凌有些疲乏的半靠在轩窗前,看着外头的夜景出神。
她转眸问红鸾,“好几日了,苏韵卿那丫头可来过?”
红鸾思量须臾道:“十六那日该是来过一会儿,后来再没见了。”
“去查查她在作甚。”舒凌随手拎了杯茶,轻抿了一口。
红鸾领命退下,带人去查问了。
翌日清早,舒凌扫了眼身前分外规矩的两个年长女官,吩咐红鸾道:“把苏韵卿找来。”
昨夜的消息入耳,舒凌的暴脾气险些没压住。她怀揣着事不过三的侥幸,指望苏韵卿疯了两日后主动回来。
红鸾快步往清风阁寻人,竟扑了空。她脑子一转,带人去了千秋殿,结果萧郁蘅这个祖宗也不在。
红鸾急得摊手,吩咐左右,“都去仔细地找,把这二人找回来。”
耗了将近一刻,红鸾也没等来人。反倒是蓝玉过来催促,“你怎还在这儿,陛下急了。”
“公主和苏侍读都没影儿了,这两活祖宗。”红鸾气得抱怨了一句,“回去复命。”
待到苏韵卿和萧郁蘅有说有笑的,一人手里拎着只鹦鹉从西宫内廷司出来,慢悠悠走入狭长宫道时,迎面就撞上了坐在步辇上满面怒容的舒凌。
教训
红墙黛瓦碧蓝天,秋风拂面雁归南。难得响晴的三秋天色,微风不燥,扶光怡人。
宣和殿外汉白玉铺就的石阶冬冷夏热,最是反映节气特色的好物件。
萧郁蘅和苏韵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两个的垂着脑袋跪在大殿外的广场上,认命的由着来来往往入殿奏报的大臣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