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七月半的时候,父亲带好祭祀先祖的东西,自己去了后山。
他说,我害怕就不用去了。
家里的老祖宗都葬在后山,离家近,我在院子里祭祀就可以了。
他把我带到老槐树下,让我把清明吊插在槐树下,火纸也烧在那儿。只是叮嘱我,老祖宗的名字别搞混了。
这几年,祭祀的时候,远安不在家,我都是这么弄的。
一不小心,怎么就想远了。
回过神来,惧意更甚。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怎么感觉窗外有什么一晃而过。
又晃过去了,应该不是我眼花。
“梆梆梆”,有东西在敲窗棱。
我浑身紧绷,死死盯着那里。
“小梦,是我。”
是父亲的声音,我心神稍缓,却不敢完全放松。
“别怕,很快就会没事儿了。”
我不敢回应。
父亲和远安都叮嘱过,无论晚上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它。
黑色的人影立在窗外,窗纸上的那些狰狞黑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艰难扭曲着。
没过多久,雨明显小了。
风停了。
窗纸上的影影绰绰淡去。
外面恢复了宁静。
“好了,没事儿了。你和丫头好好休息。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床上备把刀吧。”
说完,那人影就走了。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却也无法一下子入睡。
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远安离开家的第四个月的夜晚。
那晚如同今晚一样,但也不一样。
第一次看到那些狰狞黑影,我人都吓懵了。
不到两岁的小白被惊醒了,无意中看到了那些黑影,直接吓哭了。
哭声惊动了父亲,他如同今晚一样,守在了窗外。
那晚,我一夜未眠。
父亲在窗外守了一夜。
小白哭了半宿,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去。
只是天亮后,小白烧了。
父亲让我把小白给他带一天,晚上的时候还给我。
晚上,我接回了小白,小白已经退烧了。
脸色红润,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到了晚上,我抱着小白不敢睡。
父亲又在外面守了一夜。
那之后到现在都几年了,再没有那些黑影出现过了。
她一度忘记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