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人先前就来过一次,被刘主任给拒了,说是昨天夜里,住院部这边突然接到电话,临时给办的住院,你知道是谁给办的吗?”
“谁?”
“池于钦。”
“她回来了?她不是在临市做手术吗?”
“就是说呀,谁知道呢?这不是关键你不觉得奇怪吗?半夜三更的”
唐臻没领会刘思思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流程有问题:“如果情况紧急的话,应该是可以吧。”
“嗐,谁跟你说这个了!”
刘思思觉着唐臻是一点办公室觉悟都没有,这是流程的事儿吗?到底还是学校里才毕业的,嫩的要死。
“刘主任什么资历?心内多少年的老人了,上个月又被挂了个什么荣誉勋章的头衔,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走路都生风,那范儿大的就差屁股后头跟俩保镖了,别说咱们这种小卡拉米,哪怕是王院长都得给他几分薄面,现在可好他前脚刚把人拒了,后脚池于钦又给收回来,还卡在那么一个半夜三更的点你要是老刘头你怎么想?”
唐臻有点懂了:“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敢情我说半天,你还纠结这个呢?”刘思思对唐臻是无奈了“冠状动脉堵塞加缺血性心肌。”
“这个有什么特别吗?”
“你知道那人多大年纪吗?”
“多大?”
“八十三。”
会议室里,王秋琴坐在主位,右手边是以刘主任为首的一派老资格,向来主张稳健;左手边则是以池于钦带头的一批年轻骨干,素来破旧立新,行事自有一套主张。
“这个病人我知道,上个月来找过我,我当时看他的情况很复杂,就让他去二院,毕竟在京北能看这个病的,也不止仁华一个,不过我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被池副主任给收了,半夜三更的也真是为难池副主任了。”
刘仁宗话说的轻飘飘,倒是把池副主任的‘副’字咬的掷地有声。
沉着个脸,在场的但凡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点名堂来。
“刘主任言重了,不为难的,医生看病跟出租车载客一样,都是职业要求,拒载那可是违法的。”池于钦说道。
彼此声音都不大,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在不停升温。
王秋琴左右看了看,出声缓和道——
“二院这几年的确是做成了不少案子,我们确实应该向他们学习,上次的研讨会,我还跟他们的团队有过一些学术交流,里面有几个还是刘主任的学生呢。”
话说到这儿,刘仁宗的表情终于没那么垮了,冲着王秋琴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病人已经收了,那就没有再把人劝回去的道理,否则对咱们仁华的名誉也是有损的,知道内情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怕了、不敢治了,老刘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王秋琴把仁华的声誉拎出来,堵住了刘仁宗的嘴,要是再有异议,其中心思就未免太明显了些。
“诸位都是咱们心脏中心的专家,大家说说彼此的意见,别那么严肃,畅所欲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