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眼中越来越灼热,缓缓靠近他,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嘴唇温柔的覆盖上那两片红润,舌尖轻启他的唇齿,彼此间气息交融,让这个吻不断加深。
元洲被他吻的呼吸急促,脑袋逐渐发昏,他下意识推了推那强壮的胸膛,却被对方顺势压倒在床上,反手扣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
昭明搂着他纤细的身子,呼吸越来越烫,已不再满足于吻唇一处,开始吻他的下巴
恍惚间,元洲渐渐淹没了神智,身子变得越来越软,条件反射般的回吻着
正这时,微敞的窗框吹来一阵夜风,将桌上为昭明消毒伤口的染血绵布带到了床边,正落在元洲视线内。
元洲随意一瞥,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顿时恢复清明,下一秒,他用尽全力推开昭明。
昭明喘着粗气,满眼迷惘的望着他,“元洲,你怎么了?”
元洲嘴唇微抖了下,低声道:“我饿了。”
昭明一怔,脸上随即浮现一抹宠溺的笑意,“好,我现在去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着我。”
他说完披上外袍,利落的跳下床,奔向伙房。
元洲扭头将床边那抹带血的蘸酒棉布攥在手心,望着昭明离去的背影,眸子闪过一道复杂难辨之色
安国公府,藏玉楼。
谢元洲脸色不豫,脚下步履匆忙,不断在谢家这座珍藏书籍的阁楼上下游走,翻阅着一本接一本的书卷。
旁边的杨平想要帮忙,可主人却不让他插手,只好在旁边着急干瞪眼。
终于,元洲从一处偏僻的角落翻出一本年代久远的发黄竹简。
他迅速展开竹简,再三确认上面的内容后,眼底暗沉下来,身子不自觉的倚靠着书架,慢慢滑坐在地上。
杨平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元洲摆手阻止道:“阿平,我让麒麟暗卫去青州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吗?”
杨平道:“公子,还没有消息。”
谢元洲眼睫低垂,五指微微颤抖着,几乎低吼道:“再催!我要尽快收到消息。”
杨平很少见到公子如此急躁,急忙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催。”
杨平刚刚离开,一道身影闪入阁内,正是神色黯淡的陶修。
谢元洲瞥了他一眼,以为他又是来找自己吐槽大哥谢向文的,冷声道:“我今日没空陪你瞎聊!”
陶修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来缠着你啦!”
元洲一怔,转眸望向他。
陶修道:“我今日是来跟你告别的。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要离开这里,回到山中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我也没什么朋友,就你还算投缘!专门过来跟你告个别。”
元洲微蹙眉头:“大哥知道你要走吗?”
陶修眼底掠过一抹隐痛,“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他来说,总是无关紧要的人。”
元洲心中泛起一抹淡淡的哀伤,这两人终究没有在一起。
陶修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铜葫芦,放在元洲身前,“这里面装满了我为你配置的强心丸,你若是犯了心疾,立即服用便可缓解。不过此药有强行畅通心脉之效,药性终是猛了些,你不可频繁服用,否则对心脉反而有大损。我看了太医院王永给你调理心疾的方子,都是温和益补的良方,你日常照着服用,不要过于劳累,活个五十多岁应该没有问题。”
元洲眉间跳了下,语气柔软了几分道:“其实你不必非得走,大哥那也许”
“啊哈哈”陶修闻言仰天狂笑了起来,笑声停止时,他唇角压起,语重心长道,“元洲啊,好好珍惜自己的爱人,因为这个世上不是付出深情,就一定会得到回应。”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陶大哥,保重!”元洲疾呼了一声。
陶修身子微顿,并未回头,只是潇洒的摆了摆手,身形很快消失在元洲视线中。
元洲慢慢垂下头,凝望着地上的那片竹简,眼底翻滚着一阵阵暗涌
王府的惊喜
秘书监大官厅。
谢元洲立于秘书监最高长官徐监正身侧,将近日监内的事务有条不紊的禀告。
徐监正听完满意的捋着花白长须,笑道:“谢监丞,果然年少有为。”
元洲刚想自谦几句,徐监正话锋一转,“本官告老还乡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只待陛下批准后,这秘书监监正之位就让出来了。谢监丞的才干和资历足以胜任此职,只是本官听说太子殿下的妻弟李仁也在谋求这个位置。谢监丞还要努力一番才稳妥啊!”
元洲眸光微动,徐监正的善意提醒,他心中自然是感激的,“下官受教了,多谢徐监正提点。”
徐监正面色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慢吞吞的走出厅去。
元洲出了秘书监,回到了文渊阁的官舍,杨平急匆匆的入了屋内,将一封密信递给他,“公子,派去青州的人传消息回来了。”
元洲一把拿过密信,急急拆开,在看到信中内容后,他眉头紧紧锁起,目光深邃而沉重,仿佛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心事。
“先生!”一声呼喊让他回过神来,但见秦昭明身着郡王袍服,满脸喜色的入了房内。
元洲迅速将那封密信塞入怀中,轻咳一声道:“昭明,你今日不是被太子召去东宫饮宴吗?”
昭明眉间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父王召我去东宫,明面是向我介绍朝中几位重臣,其实还不是想让我从那些大臣带来的子女中选个王妃,以此联姻巩固他的东宫之位,我是不会娶他们的,便找个托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