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笑了笑。
她突然给路知遥讲起了以前的事:“遥遥,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我见过意气风发的妈妈。”
母亲在最辉煌那年生下路知行,她说研究学术,必须要知行合一。
母亲在最落魄那年生下路知遥,她说前路漫漫,看不到终点。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再继续研究,而是回到了老家吗?”
“因为她忍受不了污浊的环境?”
从姥姥的只言片语和母亲的诉苦中,路知遥拼凑出了这样的真相,她不确定地回答到。
路知行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是个自恋狂而已。”路知行说。
路知遥没有听懂。
“自恋狂早晚会毁掉自己的人生,如果不过得悲惨一点,她怎么陷入自怜自艾的自恋中。”路知行哈哈笑起来,“你以为她喝酒是为了排解苦闷吗,得了吧,她看到自己那么值得可怜都快要爽死了。”
列车入站,路知遥和姐姐随着人群一起涌向门口。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路知遥说。
路知行没有继续解释:“遥遥,你只是她选中的倾诉对象而已,如果没有观众,自娱自乐的戏码早晚有一天会腻烦的。”
“之所以选中你,没有其它原因,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挤出列车,来到稍微宽敞的站台上,凛冽的空气让人一瞬间清醒过来,拥挤着产生的燥热与烦闷被冷空气席卷一空。
路知行抬头看看天空,零星只有一两颗亮点。
“你比她要厉害多了,遥遥。”路知行说,“你能养活自己。”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路知遥瞪着她,“你得绝症了?”
“说什么呢小混蛋,不盼你姐点好。”路知行拍了她脑袋一下,“我就是想跟你说,放过自己吧。”
“能自食其力,不偷不抢,也没杀人放火,多么良善一好青年。”路知行停下了步子,她朝路知遥送了个飞吻:“姐姐爱你,太累的话,就来找我玩吧。”
说完,她转身,跑向另一辆刚刚停靠的列车。
一辆不知从何方驶来,亦不知去往何处的列车。
路知遥愣愣地看着路知行的背影,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启程了。
眼眶热热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路知遥冲着站台的乘务员挥手。
“那里有人逃票啊!”
放不下
路知遥做了个深呼吸,泠冽的空气让人清醒。
路知遥一直把冷空气分为两种。